雖說當初是納努克下令把符吟囚禁在這裡的,但實際上這顆星球他一次也沒來過,負責囚禁的是絕滅大君星嘯。
此時此刻來到了這顆星球,他才知道這顆星球的環境豈止稱得上荒涼,簡直就是惡劣到極點。
這是一顆環境極為荒涼的星球,放眼望去,一片貧瘠,灰褐色的土地上亂石嶙峋,寸草不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刺鼻氣味,極目遠眺,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隻有無儘的荒漠和死寂。
狂風不時席卷而過,帶著沙塵和碎石,呼嘯著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肆虐。天空中烏雲密布,陽光被完全遮蔽,使得整個星球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這樣的環境中,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滯,隻有荒涼與寂寞無儘蔓延。
納努克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看著神色如常的符吟。
“這裡…或許比起當初被毀於一旦對亞德麗芬還要惡劣,你就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五十年?”
“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這裡環境惡劣,我記得這裡有一片綠洲來著。”
當時的符吟就被囚禁在綠洲邊緣的一個軍團監獄裡麵,作為唯一一個囚犯,連獄警都沒有,他榮幸的需要自己解決溫飽問題,那五十年裡雖然生活品質不太行,但更讓他親口品嘗了宇宙中每一種處境帶來的獨有情感。
俗話說痛苦之中出藝術無過於此。
他們二人在荒星上尋找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在一片荒漠當中找到了這顆星球僅此一片的綠洲,規模看上去比符吟離開之後要小很多。
估計要不了多久,這最後的綠洲也會消失,屆時這顆星星就徹底變成沒有生命的死星了。
其實,望著這樣的場景,符吟心裡也是有觸動的,因為在這顆星球的荒漠上,還能看得出人類遺跡廢墟的殘留。
“這顆星球在軍團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內部核戰爭而自取滅亡,看吧…即便沒有軍團,沒有「毀滅」,文明仍然會消亡,這是不可改變的結局。”
納努克手中握滿了熵滅的氣息,此時此刻他毀滅的執念比起任何一刻都要強烈,符吟也隱約被他的情感影響了內心,不過不多。
他彎下腰,捧起了一捧黃沙,腦海中想象著它們曾為人類社會高樓大廈的模樣。
“人類自己選擇的滅亡,無可變更,我也不會變更,但…他們最起碼要擁有掌握自己生死的權利。而不是被迫迎來「毀滅」…”
“嗯哼。”
納努克不置可否,星神的心中從來不會思考所謂普通人類的意願,隻能說符吟才是特殊的那個存在。
他們二人共同走進了麵前這片飽經風霜的綠洲。
……
“嗯?這是…這片綠洲裡居然還存在著聖女果這種東西,真是意外發現。”
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符吟手中沒有計時的東西,但是他覺得約莫是他被囚禁了快二十年的時候,他在荒星綠洲裡發現了以前從未發現過的物種。
不免驚奇。
他嘗試著給植物彈古箏,希望能夠催動它們生長,不過最後那些聖女果一個個全爆炸了,汁水四處飛濺,黏黏糊糊的。
符吟無奈搖了搖頭。
“看來是聖女果的心中想讓自己用爆炸爭取一瞬間的花火呢,真是一株有理想的聖女果。”
符吟完全沒考慮是聲波共振導致的聖女果爆炸。
幾十年後,再次踏足這裡的符吟仍未變,隻是不再孤單,至少說話的時候不至於對著空氣。
“你知道我之前獨自在這裡的時候都做些什麼嗎?為了寫出稱心的曲子,我甚至把自己脫光了在沙漠裡跳舞,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