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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檸:【我知道了。】
裴時禮發這條信息時已經到了北城,聽到一起合作的於總說老婆打電話查崗,心頭一動,給沈思檸發了條短信。
他這邊隻發了一條短信,於友鵬那邊的電話打了十幾分鐘。
裴家上世紀靠海運發家,經過幾輩的發展,在各個領域均有涉足,此趟來北城出差,還是看在於友鵬和裴之樺的情分上。
於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最近西郊景區批了塊地,想要裴氏旗下的酒店入住。
知名酒店入駐,象征著景區高水平的服務水準,但裴氏市場部評估來看,這個項目性價比一般,沒有非要合作的必要。
雖說裴時禮是晚輩,但整個下午的談話中,都是於友鵬處於下風,礙於裴之樺的麵子,裴時禮沒有直接回絕,不動聲色地與他周旋著。
一直到於友鵬的秘書過來,說是於太太來了電話,他拿了手機趕緊出去。
於友鵬回來時,歉意地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你嬸嬸管我管得嚴,一天不回家吃飯都得念叨我半天。”
於友鵬和妻子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大學畢業後就結了婚,他在外賺錢養家,妻子在家相夫教子,恩愛二十餘載,在圈內是出了名的鶼鰈情深。
“無妨。”裴時禮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於友鵬說起自家太太,話難免多了些:“我跟你嬸嬸認識四十多年,吵過無數次,最生氣的時候都開車到了民政局門口準備離婚了,不過想想這麼多年的感情,終究是舍不得。有時候想想,一個人活著難免太孤獨,身邊多個人陪你一起走,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玩笑般道:“你如今年紀還小,不想要羈絆也正常,不過是時候可以考慮了,也了了你爸一件心事。”
裴時禮手指輕點著桌麵,淡笑:“我結婚了。”
於友鵬有些意外:“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
“這倒是我的不是,”於友鵬說,“新婚期把你喊來北城,侄媳婦該不高興了。”
裴時禮沒有接話,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大約八點鐘,飯局散場,從酒店出來,司機開車等在門口。
上車後,江哲遠坐在副駕上,彙報裴時禮這幾天的行程。
看著滿滿當當的行程表,江哲遠內心哀歎,原本這是一周的工作量,不知為何,裴總今早忽然說要把行程壓縮到三天之內,要把周末的時間空出來。
以至於江哲遠今早剛起床就接到去北城出差的通知。
裴時禮支著下巴,手指按著太陽穴,雙眸闔上,聽江哲遠彙報完,他淡淡應了聲。
江哲遠見裴總有些疲憊,自作主張將車內的音樂換成輕柔舒緩的鋼琴曲。
和江城比起來,北城的基建偏老舊,窗外交通燈紅了又綠,從中仿佛能窺探到昔日古城的輝煌。
這樣安靜舒適的環境下,就連江哲遠都有了幾分睡意。
然而,下一刻,車內響起低沉的男聲。
“給張嫂打個電話。”
江哲遠稍頓:“是。”
正如江哲遠沒想到裴總會讓他給張嫂打電話,張嫂也沒想到下班後會接到老板的電話。
江哲遠把手機遞給裴時禮,沉默幾秒,他淡聲問:“書房收拾好了嗎?”
張嫂:“上午裝修師傅過來,按照您的要求裝好了。”
“嗯。”
安靜幾秒,裴時禮又問:“她人呢?”
“太太吃完晚飯就上樓了,說是要去書房處理工作。”
裴時禮靠在車背上,困倦地閉著眼,聽到張嫂說道:“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我看太太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