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自和赫連幼清即將完婚的消息放出去後,許卿雯並不是第一個衝過來的人。

早前在確認和赫連幼清以‘合作’的方式達成共識時,顧文君就差東陵將一封信送到了長姐顧欣芷的手中。

原本以為對方第二天會來國邸商討,哪知顧欣芷下午便來了。

“你心中可有成算?”顧欣芷憂心道。

“我知姐姐擔心什麼。”捧著一杯熱茶的顧文君靠坐在軟墊上。“赫連幼清她知曉我的身份。”她的指尖在方桌上淺淺的寫下一個‘女’字。

顧欣芷先是一驚,繼而麵色一沉,頓了一會兒才歎道:“之前怎沒聽你提過?”

顧文君道:“怕姐姐憂心便一直未說,我和那位有約定在前,隻不想如今倒是用上了。”

她見顧欣芷遲遲不語,心知對方憂心掛念,又輕聲安慰道:“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若有分寸,便早該同我說。”到底是有些氣到了,挨著顧文君坐著的顧欣芷嗔怒的戳了一下顧文君的你腦門。

顧文君訕訕的笑了笑。“這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殿下會突然間同意了。”

現在回想起來,顧文君都不知道自己說了哪一點打動了赫連幼清。

但左右對方也是權衡了利弊做出的判斷。

被顧欣芷戳了好幾下腦門,在顧文君再三保證有什麼事提前隻會顧欣芷後,對方才離開了國邸。

除了見顧欣芷以及顧欣芷的一雙兒女,前來拜訪的官員都被顧文君以身體不適打發了事。

眼看著逍遙子像是打算長久住下去後,顧文君想了想便打算將赫連幼清私下約出來見麵。

且不說當下男女大婚前不該見麵,就單單如今的局勢,顧文君進宮見赫連幼清隻怕也是不妥。

收到顧文君以奏折的方式送過來的‘約會’邀請時,起初還好奇對方寫什麼的赫連幼清還愣了一下,繼而一顆心忽的有些發燙。

從司琴和司畫的話中,不難猜出顧文君是言行極為大膽的人。

雖說有些不合規矩,但事實上在見不到顧文君的這幾天,赫連幼清也多是心神不寧。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捅開’了那層紙。

她總會忍不住想起對方來。

顧文君收到赫連幼清的答複是在第二日的晌午,約定日期是隔日的皇家園林。

除了身體不好格外需要玉蟬‘補一補’外,已經養了多日的顧文君隔日站在鏡子前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妝容後,便上了馬車。

雖說今個兒天氣著實有些悶,看著即將要下雨的模樣,但對於雨天身體就會好上不少的顧文君來說,委實是一件好事。

她來皇家園林時,隻有為數不多的宮侍陪伴左右的赫連幼清已經在簾帳撩撩的亭宇裡。

亭中燃著熏香,素白的簾帳依依嫋嫋,顧文君就這樣走了進來。

她抬眼看去,隻瞧著一抹素白的屏風架在其中,屏風之後好似有人影坐在那裡。顧文君心下狐疑,一時有些吃不準什麼意思直到被被宮侍引入席上,瞧著屏風後隱約可見的人影,聽到屏風另一邊的聲音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原來她和赫連幼清之間隔了一道屏風。

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赫連幼清隔著屏風說話的顧文君心態良好,就打算表明自己的來意後聽聽赫連幼清的意思,雖說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多少也能從赫連幼清的話語中辨析點東西出來。

就在她打算開口說話時,卻見司琴將一把精巧的小扇子呈了上來。

那小扇子彆致好看,扇骨瑩白如玉,精致貴氣。

顧文君一頭霧水的拿著小扇子,直到被司琴小聲的告知需要將扇麵打開時,顧文君還一臉懵。

司琴是赫連幼清身邊的大宮女,想來應該是赫連幼清的意思。

顧文君將扇麵鋪開,手持扇柄的她微低著頭,在司琴的指引下隻低垂著眼瞧著扇麵,就在她暗自猜測赫連幼清用意時,屏風被宮侍拿開。

忍不住抬起眼看向對麵的顧文君在瞧著拿著團扇遮麵的赫連幼清後,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感覺像是相親似的......

尤其是在見到司琴將眾宮侍領下去,亭內隻剩下她和赫連幼清兩人時,原本還想著寒暄幾句的顧文君清了清嗓子,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總覺得怪尷尬的。

“可是身體不適?”已經聽到顧文君低咳幾聲的赫連幼清禁不住關心道。

顧文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耳邊傳來的赫連幼清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柔和......

她微微垂下眼道:“身體已經大好了,倒是殿下,近日安好?”

他在擔心自己。

意識到這點時赫連幼清麵上一紅道:“勞世子掛念,本宮甚好。”

話畢,兩人雙雙心緒不同。

一個則是鬆口氣,認為這才是長公主正確的打開方式,另一個則暗自有些惱自己,回答的生疏冷硬,失了親近。

“如此臣便是放心了。”已經從剛剛失措中恢複過來的顧文君笑道。

“那日離宮前,臣心有掛念,卻又怕擾了殿下,這才在今日邀殿下前來。”自認為自己這句開場白並不會引起赫連幼清過多注意,但一開口就說正事保不準讓赫連幼清心下不喜的顧文君頓了頓,就要進入正題,卻聽到赫連幼清的回答。

“世子一直掛念著嗎?”

剛要張嘴的顧文君嘴巴立馬閉上。

大腦一瞬間的空白,顧文君乾巴巴的回答。“是。”

隨即她借著喝茶水動作狐疑的瞄了一眼赫連幼清,就又聽到對方道:“本宮亦掛念世子。”

顧文君:“......”

今天的赫連幼清不對勁兒。

十分不對勁兒!

莫非換套路了?

還是說赫連幼清已經知道逍遙子進入國邸,避而不談?

顧文君想了想便打算暫緩,並且提出‘邀請’赫連幼清出去走一走的意願。

一是跪坐的時間有些久,著實膝蓋酸;二是換個環境,探探赫連幼清的用意。

對方難得沒有為難的接受了她的邀請。

顧文君鬆口氣。

即使是要站起,赫連幼清也依舊端著團扇,顧文君看在眼裡,自認為對方這樣不方便站起的她輕聲的道了一句‘得罪’,便上前抬手拖著赫連幼清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