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當年榆木疙瘩不解風情的顧世子,一旦確認心意就如同解開了封印,好幾次讓自認為能在對方甜言蜜語攻勢下鎮定能走上幾個回合的長公主竟是沒幾息的功夫就能敗下陣來。
全不知心上人此刻心情起伏,顧文君一眼就看到畫上的人隻剩下一雙妙目未儘顯紙上。
“怎麼眼睛沒畫?”
顧文君說著時,意識到對方在看自己畫作的赫連幼清已經轉過身,但被顧文君抱住腰的她後背貼上對方的胸口。
既然發現了做遮掩顯然是沒有必要,赫連幼清瞥了一眼顧文君的一雙眉眼,在察覺到對方要看向自己時,立時又轉移開視線。“沒想好。”
顧文君深感讚同的點了點頭。
“畫雖好,但到底是少了題字。”顧文君身體前傾,拿起赫連幼清放在一旁的筆,認真的在畫的一旁落筆書寫。
赫連幼清好奇抬眼望去,隻單單這一望,臉上的複雜又勝了幾分。
隻見的顧世子寫著: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
顧文君題的字不符合赫連幼清認知中的任何詩體,唯一能勉強得是押韻較為自由。
赫連幼清忽然想起之前對於顧世子的調查中,鎮南王世子音律詩詞不通,是個十足隨心所欲之人,二房和三房曾以此為話柄,卻均被這位以三寸不爛之舌回懟了過去,至今在府內仍是一段‘佳話’。
就在赫連幼清努力想要辨清顧文君筆下的詩體時,對方這時已經將筆遞到了她的麵前。
“殿下來做尾段?”
赫連幼清:“......你故意的吧。”
從某種方麵來講,顧世子在長公主心中性格有點惡趣味的惡劣。
見赫連幼清接過筆卻無從下筆又麵無表情的模樣,顧文君笑著握住赫連幼清握筆的手,胸口進一步貼上對方的後背,繼續在未完成的地方題字。
卿為朝朝暮暮。
雖詩文不成格律,偏偏字裡行間中令人心生無限歡喜。
赫連幼清麵上一紅,整個人都滾燙起來,她手上一抖,一滴墨在躍然在紙上暈開,而她則被顧文君抱起放在案上。
心跳加快,寬衣解帶。
衣衫儘退之時,頰生兩暈,鳳眸含著嬌淚欲滴,赫連幼清連忙捂住顧文君的唇。
“白日不可......”
她說的微不可聞,輕微的呼吸聲卷起的漣漪都升騰起焦躁的悶熱。
顧文君衣袍鬆散的搭在肩上,剛剛被長公主撕扯下來的外衫還掛在她的臂彎中。顧世子雙臂伏在兩側,眸光漸深,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道:“殿下才是故意的吧。”
長公主麵上羞窘,另一隻手抬起就杵住鎮南王世子意欲傾身的大嘴巴。
“胡說!”
顧文君向前湊了湊。“白日不可,晚上呢?”
赫連幼清麵上羞窘,嗔怒道:“成日裡淨想這些,世子可知輕重?!”
顧世子斂眉低笑。“輕重臣雖不知幾分,但見了世子妃,便是有了七魂,怕是也僅剩下一魄。”她說著掀起眼,眼尾飛斜,如落雨的飛燕,一抹溫情,蔓上□□分的情深,話音低迷,讓人側耳傾聽都禁不住心跳加快,小鹿亂撞。“晚上我來尋你,可莫要在推開我了。”
赫連幼清:“......”
便是郎有情妾有意,被顧世子艾艾低迷的聲音一一敘述,怕是也會令人氣了個仰倒。
長公主麵無表情的推開顧世子言笑晏晏的臉,從案上跳下來時就被顧世子一把抱住。
顧文君笑著又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便是,彆氣了。你派人來尋我,可是有要事?”
“世子這般,當真是令本宮瞧不出有要事相商。”赫連幼清斜睨了她一眼。
心知對方這股子彆扭勁兒沒幾句好話斷然是散不開,顧文君笑著又低聲湊近說了些討喜的話,才令赫連幼清忍俊不禁的將人推了推。“胡說,我才沒有。”
雖是這麼說,但好歹是能感覺到對方心情好上不少的顧文君借坡下驢。
不大會兒,赫連幼清便說了差人去尋顧文君的原因。
原來是她得到消息,段氏手中的蠱引和冥教有關,聽到這則消息時,被顧文君注視著的長公主有些疑惑。“怎麼了?”
“我在想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顧文君將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掌心。
她見赫連幼清看了過來,便將坤衛探尋關於地下水牢的事一一說給對方。
“北靜王避開你我單獨審訊,隻怕所圖不小。”顧文君道。
赫連幼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其實更想問我段氏在哪吧。”
顧文君:“......”
關於心上人聰明的一眼就瞧出你心中想法這件事,還真是一件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