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2 / 2)

被掐住咽喉的宇文成康扣住齊景行的手腕,他麵色通紅,連喘息都艱難異常。

齊景行已然扒開他胸口染血的衣襟,麵色登時一變。

“龍笛在哪!”他厲聲喝道。他鬆開了鉗住宇文成康脖頸的手,因掙脫了桎梏而劇烈喘息的宇文成康伏在地上,下一刻又被齊景行拽起。而就在這時,原本在齊景行眼裡如同死狗一樣宇文成康竟掏出一把玄鐵匕首劃向齊景行頸部,齊景行忙躲閃開來,卻仍舊被利刃劃破咽喉,也好在他反應極快,避開要害,隻留下一道血痕。

齊景行當即就要反手扣向宇文成康,不料身子一軟,竟是軟踏踏的倒了下去。他心下大驚,摸向傷痕才驚覺血已是泛黑。

宇文成康趁此機會折身就要逃走,哪知下一刻就被本該立即喪命的齊景行再次扣住了咽喉。宇文成康困難的瞥向被齊景行扔到一旁的小巧精致的青花白色瓷瓶,彼時齊景行正咬著一顆丹藥吞入腹中。

“你……你怎麼會……”被掐住咽喉的宇文成康再難發出半個字。

“如何不會?”齊景行目光陰蟄的看向宇文成康。“既然沒了龍笛,大哥的命也合該回報法王的養育之恩。”

濃霧漸漸變得厚重,空氣猶如凝滯一樣變得粘稠。

齊景行鬆開了鉗住宇文成康的咽喉,對方跌倒劇烈的喘息著,等到宇文成康踉蹌的抬起頭後,原地早已沒有齊景行的身影,而這時自崖下水域中傳來的滾滾咆哮衝散了雲霧,一顆怪獸頭顱猙獰的衝破水霧,沙沙作響的耳翅,兩隻鬼火似的的龐大墨綠豎瞳在滾滾的冷風下更顯得陰氣陣陣,豎瞳之下是分裂八瓣猙獰的血口獠牙。

在宇文成康驚懼的目光中海獸一口將他吞入腹中,翻湧的腥風攪亂著漸濃的霧氣,一疊疊咆哮聲衝上雲霄,海獸再次湧入了崖下湍急的河裡。

霧氣漸散,躲藏起來的齊景行四下張望了一番才鬆了口氣,將黑色的披風恭敬的交給身後的人。

“多謝大長老。”

那人接過披風,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黑紅色的僧衣披在肩頭,手捏念珠的僧人低聲念了一聲佛號。

若是顧文君再次必然認出此人。

正是當初小活佛身邊的護法桑傑。

“此番多虧大長老協助,不然屬下哪會這般容易讓宇文成康就範。”齊景行繼續道。

桑傑低聲道:“錯錯錯。”

齊景行神色不好,牽強道:“可是屬下哪裡說錯了?”

桑傑直視著齊景行。“少主此言差矣,您才是宇文成康,也將是我等侍奉的少主。”

齊景行臉上湧現狂喜,他朗聲笑道:“大長老教訓的是,是我糊塗了。”齊景行說著,抬起手撕掉貼在麵皮上薄如蟬翼的假皮,霍然露出和宇文康成一模一樣的相貌來。

桑傑又念了一聲佛號。“關於龍笛,少主可有成算?”

齊景行沉吟道:“龍笛以那叛教之人心頭血為食,斷不會離開他太久。”就是不知宇文成康將龍笛給了誰。

齊景行思索了片刻,忽的麵色微變。“不好,長老,我們快些回去!”

而此時,已經折返回來的赫連幼清同顧文君站在一起,崖底除了她二人,便隻剩下一百五十多名少女,其中僅有十餘名活了下來但也陷入了昏迷,插在她們背後的肉色血管的被人斬斷,蔓延的鮮血染紅了一地。

半截的彎月倒懸在崖壁上,原本乾癟的蟲繭微微鼓脹。

顧文君看著赫連幼清吹著一支僅有一指長的血紅色小笛一步步走向蟲繭,奇怪的是,笛子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她卻察覺到自笛子周圍傳來的微妙能量波動。

“幼清……”

赫連幼清對顧文君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過來。

蟲繭的鼓動聲越來越響。

震動的如同一顆跳躍的心臟。

顧文君心下怪異,直到她看到赫連幼清用笛子割破了手腕,血順著傷口一滴滴的落下,如同獻祭一般。

而此時的蟲繭像是自內向外慢慢的撕開。

笛子自指尖跌落。

赫連幼清張開了雙臂,似是迎接。

“小七。”

她低聲輕喃。

蒼白昳麗的麵容,一雙眼迫切的湧現著炙熱的絕望。

“阿姐,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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