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馱著王宇一直往前走,不時能聽到鐘聲。
這鐘也不想是人敲的,像是被風吹動,時而就敲響。
鐘聲回蕩在黑暗裡,然後聲波四處被撞回來。
如此反複,鐘聲透著神秘,又悠遠的令人沉醉。
就算是高緯,有些文明也下達了低緯。
聽著鐘聲,王宇的腦海不自覺的就腦補出了寺廟。
還有修行人。
不過,他腦補出的修行人不是和尚,而是苦行者,每一個人都十分的蒼老,白眉掛胸,在鐘聲下念著經文。
“聽到鐘聲你應該下跪。”
“既已腦補,更應下跪。”
低緯度的人看到高緯度的人,不是視之為神佛,不是應該叩拜嗎?
王宇卻是沒有。
他既不借苦修者的道,也不需要他們保佑,為何要叩拜?
無儘的高緯。
得道的有無數,王宇腦補出來的衣裳就有很多不同。
而這些得道當中,有些人性格平和,有些神情堅毅,有些則是殺伐得道。
無論是哪一類,在高緯度都是不同尋常。
高緯度得道的不會有庸才。
隻有那些借用了彆人道而升仙的,不管這些人去到那裡依舊平庸。
王宇仿佛看到黑暗中有大小不一的文字飄過頭頂。
然後向著後方飄去,飄過廟宇,飄過大山,飄過河流,不停的重新組合成字體。
創造文字的人是無比偉大的,如果有道,那個人應該得道。
這是逆天之創舉,改變整個人類。
可惜,王宇看不到,隻能憑著腦海想象。
寫下第一個文字的人,那個字一定綻放出了萬丈光芒。
“你想跟著文字去?”
見王宇回頭,那聲音不禁問。
“你終究還是要借彆人的道。”
相信王宇追著那些文字去,一定會看到文字的光芒。
那就是在字體落筆的那一刻。
可是王宇還是沒有跟去,那也不是他的道。
即便字體再神奇,再偉大,那也是彆人的。
他隻是下意識的回頭罷了,結果還是往前去。
“你究竟想要什麼道?”
“能遇上文字之光,不知道是你多少年修的福分了,你竟然就這樣錯過?”
王宇依舊往前,不過,他時常會低頭看下麵。
沒看到自己的本命樹成長一點,他就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自信。
都說自信的人最迷人。
可想來,那聲音一定很討厭王宇臉上這種自信的笑容。
真是謎一樣的,到底哪來的自信。
“你不能再往前了,因為沒有路了。”
王宇不信還在往前,結果真的沒有路了。
不是卡住,而是前麵像是一座山。
“這是最高的一座山。”
王宇則想了想,說:“這不是山,應該是屍體。”
那聲音沒有再說,像是沉默了。
不是王宇胡謅,這是他的感覺。
就算是山,那也不是山,隻是某位得道綻放出光芒的人的屍體。
隻是那人真是很強大,竟然肉身踏上天啟。
屍體蛻化成山。
時間最高,當然能俯瞰一切。
那個人的道很強,上了天啟才放棄了肉身。
而王宇的肉身隻能在下緯度,最後壽元儘了,腐爛融入泥土。
“前麵的確沒有路了,青牛,我們換個方向繼續。”
又不借光?
如果王宇要借,必然有機會等來這座大山照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