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1 / 2)

沈涵和鄒嬤嬤說笑這會兒, 齊氏帶著兒女們到了官家和各位娘娘賞燈的那條街。

車剛停下,便有宮人前來招呼,“是永安伯夫人和世子吧。”

“是。” 沈衡不認識這宮人, 但宮人的特點明顯, 雖不認識也知道是宮裡的公公。

“今個大喜,官家和娘娘都在這樓上,朝官們也都在上麵陪著官家和娘娘賞燈, 樓的另一邊還有不少的百姓呢,娘娘說樓裡人多且亂,讓各家夫人公子自尋酒樓歇息賞燈, 請安就暫時不必了,等亥時之後夫人和公子就去湖邊燈船, 到了船上在和娘娘請安也不遲。”

沈衡口中稱謝, 身子著側向了馬車裡, 準備看母親的意思。

“有勞魏公公了。”

齊氏撩開車簾, 下了馬車。

魏公公是皇後身邊的人, 不過是個小太監, 並不是什麼紅人, 齊氏居然能認出他,魏公公有些驚訝, 轉而又有些心喜,對齊氏更加的恭敬了。

“應該的, 夫人可上旁邊的狀元樓,侯府伯府的夫人們都在這樓上, 一會兒官家移步,夫人們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謝公公指點。”沈衡是個靈性的,立刻給魏公公塞了銀子, 沈櫟安靜的站在沈衡旁邊,他微微垂著頭沒什麼存在感。

一行人上了樓去便分開了,沈衡沈櫟兩人和其他府裡的公子待在一起,齊氏帶著世子妃和世家夫人們在一起,而沈櫟的媳婦吳氏則帶著沈芯三人去了小房間。

雖是小房間,視野也不錯,能看到窗外的火樹銀花,寶馬雕車,燈火魚龍舞。耳中也能聽到鳳簫雷鼓,可以說是享受萬分了,隻可惜,嬌嬌不能看到這美景。

吳氏雖不滿自己被安排來照顧三個姑娘,但也知道她湊不上去,湊上去也沒意思,不如這裡舒服,沈靜也沒其他心思,也安靜的很,沈婷膽小在吳氏麵前也放不開,緊挨著沈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掛滿了燈籠的樹。

隻有沈芯心裡煩躁,外麵的美景也讓她高興不起來,更有鼓聲傳來,加重了她內心得煩躁。

吳氏是她的親嫂子,她可不怕,沈芯起身語氣不好,“我們就一直坐在這?”

“夫人吩咐不讓你們出去,外麵人多走散了可不好。”吳氏低頭喝茶,心裡對沈芯不耐煩,麵上絲毫不露。

“憑什麼?大哥和二哥都可以出去玩,我們為何不行?今日這樣的盛事連丫鬟都可以出去,我們怎麼不能出去了?我剛剛還看到有貴女從這樓裡出去。”

沈芯這麼說著就想往屋外衝,吳氏立刻示意自己身邊的嬤嬤把門擋上。

“乾什麼?”沈芯氣惱的看向吳氏,她這個親嫂子不說幫她,還阻攔她,沈芯早看不順眼了,語氣也不客氣起來,等著吧,等那人娶了她,到時候她要讓這些人好看。

元宵燈會是年輕男女見麵的好日子,長輩們也默許的,吳氏也是在三年前的燈會上遇見了沈櫟,運作一番這才嫁入了永安伯府。

沈芯年紀這般大了還沒定下親事,平日也沒機會出門,用腳想都知道她這會兒出去是乾什麼,沈芯跑出去對吳氏沒有任何好處,萬一出了事,她肯定會吃掛落,吳氏絕對不會答應。

“一會兒咱們要和夫人一起登船,各家夫人小姐,皇子和各家公子都會去,給娘娘請了安,你們可自去玩。這會兒你出去一會兒咱們找不到你,你隻能一個人先回家去。”

沈芯在賞花宴甩掉丫鬟的事吳氏是知道的,她猜沈芯已有了相好,隻不知道是誰,不管是誰,沈芯絕不可能從家裡遞出消息去,沈芯現在出去隻能是碰運氣,吳氏在家過的苦,她能嫁入用安伯府全靠自己的心計,府裡的情況,以及二姑娘身邊人沒一個向著她的,她都清楚。

沈芯聽得此話便老實了,她確實沒有和那人聯係上,現在出去大概率見不到人,但她也不是沒有成算,至少她知道往哪個方向去。

沈芯還是想出去,奈何吳氏鐵了心看管她,沈芯隻能恨恨的譏諷她。

終於等到官家的傳喚,一行人上馬車,往河邊走去。

官家的船是個龐然大物,船艙富麗堂皇,這條大船後還停著幾條小船,也都點滿了燈,照得河麵如銀河。

與皇後娘娘和眾娘娘請安之後,齊氏留在了船裡,沈芯三姐妹退下之後,便可自由的玩耍,世家貴女,官家子女,一起賞燈賞煙花,好不熱鬨。

沈芯趁機丟下了沈靜,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沈靜帶著沈婷默默的隱在貴女之中,聽見貴女們都抱怨說沒見到鎮國公世子,她們還問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也不說鎮國公世子去了哪裡,貴女們也沒了辦法,隻在一起閒話抱怨。

沈靜心中湧起一股異樣,鎮國公世子,夫人看中了要給沈涵說的夫婿...自那次賞花宴後便杳無音信,娘娘的賞花宴上也不見任何端倪,那婚事肯定無法繼續了吧,畢竟這麼多世家夫人都盯著鎮國公世子,沈涵那樣的是配不上這位世子的。

“沒了世子,還有三皇子,四皇子,各家世子官宦之子,哪就成這樣了?”

“世子自是不同的....”此女說話到一半,像是意識到自己話說的不對,立刻止了口。

“你們說世子會不會和哪家小姐去街上賞燈了?”

很有可能!

世家公子也有下船去賞燈的,還有好幾家的小姐,他們身邊跟著下人護衛,不會出什麼事,且都是長輩們默許的。

世子不見,要說是當值沒人信的,再怎麼樣官家也不會在這時讓世子當值,就算當值也是當船上的值。但要說是和哪家小姐去賞燈,這就很有可能了,畢竟她們一直沒見到世子。

眾貴女之間的氣氛微妙了起來,大家開始打聽查探哪幾家姑娘不在,庶出的被她們排除了,最有競爭力幾個,也是在賞花宴上被皇後娘娘另眼相待的,此時還在娘娘們跟前說話。

吳芫月咬牙切齒,忍不住對著丫鬟發火,責怪丫鬟端來的茶太燙,笨手笨腳。

劉敏之平日裡溫柔的樣子也不見了,她捏緊了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錯過的今日,以後她還有機會嗎?和世子出去的到底是誰?

江婉晴的心情也不好,皇後娘娘前幾日來了話,讓家裡自行婚配,她知道一定是世子的意思,世子怕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可惜世子的心上人不是她。

最後探聽來探聽去就隻有永樂侯府嫡女薑文姬沒有來,以及永安伯的嫡次女。

“如果世子真是和人賞燈,那陪在世子身邊的一定是薑文姬。”

大家自動忽略了沈涵,畢竟容貌毀了,隻要有眼睛就不會棄薑文姬選沈涵。薑文姬的美貌,在坐的貴女都比不上。

如果薑文姬也像沈涵一樣毀容了該多好,這樣她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不止一人這麼想。

三公主知道蕭堯不見,生了好大一場氣,她的所有謀劃都沒有用了,但在皇後麵前她還不敢造次,奈何皇後口風太緊,三公主無論如何都探聽不到。

三公主知道蕭堯是真的有心上人了,前日她母親王貴妃就從皇後的口中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以至於連皇後看中的世子妃都拒了,三公主不高興皇後另選人做蕭堯的世子妃,但更不高興的是蕭堯有心上人的事。

三公主不是一個大度的,因母妃尊貴,哥哥又是最有希望繼位皇位的人,在宮裡除了長公主便無人可與她比肩,三公主在自己母妃,皇後長公主麵前會掩飾偽裝,其實她真實性子比長公主查到的更跋扈狠厲,責罵宮女都是輕的,用刑到血肉模糊三公主都能麵不改色。

要是讓她知道,是哪一位搶走了蕭堯,三公主絕不會手軟,就是左相的孫女也不行,薑文姬就更不行了!

至於沈涵,三公主知道永安伯夫人親自去了鎮國公府的賞花宴,但因沈涵毀容,她還算是“親眼”見過那張臉的,三公主根本就沒懷疑過,聽到奉承她的貴女提起,也隻當耳旁風。

......

說笑了好一會兒,鄒嬤嬤便精力不濟了。

“嬤嬤要休息了。”沈涵看出了她的疲色,不忍心讓她硬撐著,“嬤嬤今晚就在左邊廂房睡下吧,敏慧...”

“早備好了,姑娘放心。”鄒嬤嬤還沒來,她就吩咐人收拾了。

“敏慧,今晚你照顧嬤嬤。”彆的人沈涵也不知道,敏慧是細心的,隻有敏慧去她才放心。

鄒嬤嬤一聽,微微皺眉,“敏慧還是留下來照顧涵姐兒,我老婆子一個人也無事,就這一晚不需費事。”

“不行。”沈涵果斷否決,鄒嬤嬤在母親屋裡晚上都有小丫鬟伺候的,晚上沒人沈涵是不會放心的。

敏慧也不放心,要派其他人,現在也沒辦法。

“嬤嬤放心,有青竹在,就一晚上不妨事的。”沈涵繼續勸道。

鄒嬤嬤見此也不再拒絕了,隻說先去休息,讓敏慧伺候沈涵睡下後再來。“去放燈吧,敏慧青竹,你們照顧好姑娘。”

說著便披上脫下來的襖子下了踏,沈涵也要出去放燈,鄒嬤嬤還親手為她係上大氅。

出了屋子,沈涵先將鄒嬤嬤扶進屋,洗漱的水都是備著的,便桶等物青竹一隻手就能提進來,鄒嬤嬤知道沈涵還要玩一會兒,不想給她添麻煩,幾下洗漱便在床上躺著了。

沈涵這才放起了自己做的孔明燈,又拉著青竹和敏慧兩人一起放。

“你去伺候鄒嬤嬤吧,我這就睡了。”

敏慧不走,說沈涵不歇下鄒嬤嬤也不放心,沈涵也放心不下鄒嬤嬤本不想睡覺的她隻好上了床。

也不知過了過久,沈涵睡不著,起身到了外間。

“青竹?你還沒歇下?”

青竹正不知道怎麼辦,她早知道主上來了,奈何鄒嬤嬤和敏慧都在,好不容易鄒嬤嬤和敏慧睡下了,可這時沈涵也就寢了。

主上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進了屋,此刻正翻看沈姑娘讀的書。

青竹為難起來,到底要不要進去叫姑娘起來?不懂就問,這是主上曾經囑咐過的話,就是避免他們做下屬的猜來猜去最後猜錯了辦砸了事。

不過此事此刻青竹有些問不出口了,如若主上吩咐叫沈姑娘出來,她去叫了可不就是暴露了?如若不去叫,主上等這麼久難道就是來看沈姑娘的書?

沈涵能自己出來,青竹著實鬆了一口氣,不用再為難了。

屋裡的燈都沒滅,今日畢竟是元宵,沈涵又是一個人,要是把燈都息了可就太孤寂了,永安伯府也不差這幾夜的油燈錢。

沈涵一眼看清了蕭堯。

“原來是有客人。”沈涵的眼睛一亮,語氣透著歡快,讓聽的人心情也好了起來。

“世子,你帶了鏡子嗎?”

沈涵最先想起的便是這件事了,這屋裡的人是鐵了心的不讓她見著鏡子,沈涵本不會那麼在意,可時間久了之後也漸漸察覺出一些異常來。

首先,洗臉時敏慧不讓她看見水,每次沐浴時燈光昏暗看不清不說水上還飄著許多花瓣,她想借著水看看自己的容貌都不成,其次,便是敏慧的神色,總是給她一種奇怪感覺,要說是可惜她的臉但又不全是可惜,沈涵從不在意這些小事,可心中有了疑惑之後便不自覺的在意起來。

蕭堯看著她明媚溫暖的笑容眸光一閃,頓了一下答道,“並無。”

他還不想讓她知道。

她現在的樣子就很好,如若知道自己絕色傾城,她會怎麼做呢?肯定會變吧,變的不像現在的她了。

蕭堯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至少現在還不想。

沈涵有些失望,又想起蕭堯確實沒答應過她,那就不能怪他了。

蕭堯垂眼看她,聽到她心中所想有些好笑,爾後又有些失落,她對他當真沒有一點想法。既沒有女兒家的害羞,也沒有

“叫我子淵吧,這是我的字。”

青竹雖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叫長輩取的字是親昵的表現,青竹的臉更木了,但聽到沈涵的回話,青竹的心顫了一顫,大冬天的背上升起了熱氣。

“那子淵就叫我的小名吧。”沈涵自是知道叫字是有些親昵的,不過她還想著鏡子的事,如若叫了蕭堯的字那再拜托他他總不會推辭了,又想著自己也要有所表示,便讓他叫自己的小名,“我小名叫嬌嬌。”

嬌嬌。

這名字在蕭堯的嘴巴裡繞了一圈,似乎有無限的甜意。

蕭堯是內斂冷靜的,此時心口已有些發熱了,因有下屬在,沈涵的這個小名他終是沒有叫出口。

“子淵我有一事想讓你幫忙。”沈涵叫子淵二字是極其自然的,對待蕭堯的態度也是一如既往,仿佛這事在尋常不過的事情。

蕭堯心中的失落更甚,聽心聲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麼,他立刻轉移了話題,“我帶你去看燈,想看嗎?”

蕭堯語氣像是在哄。

青竹悄悄的備上了帷帽和紗巾。

沈涵微微一愣,隨即便萬分期待起來,鏡子不鏡子的立刻被她給忘了,記錄了許多問題的小冊子也被她忘了,她滿心都是出去看燈會的期待。

沈涵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間光彩奪目了起來。看得蕭堯心中酥麻,酥麻中還有一絲心疼,這種感覺非常陌生,但又那麼讓人無法抗拒。

既然無法抗拒,蕭堯便不抗拒了。

他像上次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拉過沈涵,右手放在了她的腰間,左手拿過青竹遞上的紗巾和帷帽。

轉瞬之間,兩人就走出了屋,再一個晃眼,沈涵已經被蕭堯帶上了屋頂。

沈涵對蕭堯很放心,她直覺以為蕭堯不會傷害她,他沒有惡意,人是冷冷的,但從沒有惡意的。就是有惡意,他這麼高的武功傷害她也輕而易舉,既然如此,擔心害怕也是無用,更多的是刺激與新奇。

懷中的人與尋常女子不同。

蕭堯“見”過很多人,有的是暗衛送上來的消息,有的是真親眼見過的,形形色色,表麵的背後的,從沒有一人像沈涵這般“乾淨”的。

這乾淨是指欲/求。

是人就有欲/求,沈涵也有,他也有。

不過沈涵的“欲/求”就是家人平安喜樂,沒有利益乾淨的真摯純粹,蕭堯被這樣的她吸引。或許,也是被永安伯夫人打動,永安伯夫人是真正的慈母。

人心逃不過他的觀察入微,人性逃不過他的多謀善斷,更有聽心聲的異能讓他從小便懂了許多。之後失去母親,父親不得不再娶妻,姑母疼他,但背後並不是那麼純粹。

沈涵不知蕭堯為何不說話了,不過她沒有去打擾他的思緒,轉頭往街上看去,街燈火輝煌上,熱鬨非凡,站在高處看更有一番彆樣的滋味,那點著燈的街道猶如銀河璀璨,美不勝收。

蕭堯的目光移動到沈涵的臉上,見她目光裡含著渴望,但卻一點也沒吵鬨,樣子乖的讓人心疼,蕭堯的心一軟。

“走,我帶你去街上。”

沈涵猛然轉過頭,兩人臉離的很近,沈涵沒在意其他,她隻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蕭堯強忍住內心的悸動,移開目光之後便行動了起來,沈涵的身材體態恰到好處,對於蕭堯來說一點負擔也不會有,他的武功高出永安伯的侍衛許多,更彆說軍中的兵卒,躲過這些人也輕而易舉,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蕭堯還是沒從伯府正門方向離開。

行動間,蕭堯為沈涵帶上了紗巾和帷帽,沈涵已習慣如此,一時也沒想拒絕。

兩人來到了街上,這條街是庶民賞燈的地方,達官貴人幾乎不會來,兩人出現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很詫異,不過沒人敢上前說什麼,見兩人走過還會悄悄移遠些,就怕衝撞貴人。

小販很熱情,整條街上人很多,充滿了煙火氣。

蕭堯微微皺眉,周圍的心聲越來越多了,都是一些猜他是誰或讚他的話,這些本沒什麼但多了就讓人有些頭疼。

沈涵很歡快,哪裡都想看,哪處都好奇。

見沈涵歡快,蕭堯就不想離開了,始終將她護在身邊,帷帽也牢牢護著,周圍的人隻以為貴人女子應當如此,沒有人對沈涵看燈會還戴帷帽有什麼不妥。

“公子,要買一個糖人嗎?小人可以照著兩位的麵貌捏,隻要三百文。”小販討好的說。

沈涵盯了糖人好一會兒了,這東西她隻在小時候見過,已經過去好久好久了。

蕭堯丟了一塊碎銀給那小販,見小販去拿稱稱重製止道,“不用找。”

“謝謝,謝謝公子,小人這就開始為二位捏糖人。”小販很感激,這銀子少說有二兩,足足多出一倍了,“請小姐....”

小販為難的看著沈涵。沈涵想取下帷帽,蕭堯伸手製止,沈涵睨了他一眼乖巧的沒再動作。

“就捏一個。”

“是是...”

沈涵稍有趣味的看著小販捏糖人,心裡卻劃過一絲疑惑。

唔,怎麼子淵也和母親敏慧一樣了呢?沈涵後知後覺的有些臉紅,此刻她被蕭堯完全的護住了,手臂也在他的手掌之下,好像有點不對,世子是不是和她靠的太近了?怪怪的。

蕭堯聽到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勾起。

但沈涵的這份害羞立刻被打斷了。

“哎呀,彆擠呀,我這抱著孩子呢。”站在沈涵身邊的布衣婦人突然叫道。

她聲音裡都是驚慌,“這還有貴人在,撞到了可怎麼得了!”

婦人手中的孩子也被婦人嚇了一跳。

“對不住對不住,這孩子調皮看見這捏糖人的就衝過來了,拉也拉不住。”是個中年漢子卑微的聲音,漢子手中的男孩也被唬住了,實在是那婦人叫聲太大。

那布衣婦人看也沒看他,隻對蕭堯和沈涵告罪,“貴人贖罪,是他撞的我。”

那老實巴交的漢子嚇的腿軟,舌頭都大結,也不敢看蕭堯和沈涵。“對不住...貴人,請贖罪贖罪...”

沈涵被蕭堯輕輕一帶,並沒有被人衝撞到,見兩人害怕,孩子驚恐,沈涵輕柔的安撫道,“我沒受傷,你們不用害怕。”

布衣婦人和老實漢子愣住了,這聲音可太好聽了,這貴族女子定是天仙般的人物吧。

小販常年做生意,察言觀色是他的本能了,婦人叫起來時,他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等沈涵說話,他已將手中的糖人捏好了。

“貴人,這是您要的糖人。”

蕭堯接過,也不管愣住的旁人,將沈涵帶離了此地。

這樣插曲打斷的沈涵後知後覺的害羞,糖人拿在手中也讓她不去在意蕭堯的環抱,在沈涵的記憶裡,唯一一次和哥哥出門,哥哥也是這麼將她護得嚴嚴實實的。

沈涵不知道,現在不同於以前了,她已經是一個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奈何她九歲之後便從沒出過府,也沒接觸過年歲相當的貴女,自然是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更談不上情竇初開,她親哥哥送來的書倒是有,詩詞中倒是有不少描寫,但沈涵喜歡看的從來都是遊記雜談,關注道理多過於傷秋悲己的詩詞。

至於之前敏慧提起的那一次,早被沈涵忘記了。

蕭堯聽到這個心聲,眸色變黯,他可不想讓沈涵隻當他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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