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幾位夫人在屋裡說起沈涵。
“夫人的這媳婦還不錯吧?我看世子妃笑容可親,定是一個守禮的人吧?”
陶氏笑了笑,“她呀, 除了每日來請安,其他事情都沒管。”
“哦?”柳氏來了興趣,“這是怎麼一個說法?”
“管家的事還讓世子操勞著呢,她也不和世子提一提, 世子也沒說交給她, 我這個做母親的擔心的緊。”
大房柳氏與三房的王氏對視了一眼,這對她們來說可是好消息。
國公府裡管的嚴, 她們想打聽都打聽不到, 這還是第一次知道世子妃沒管家,今日她們見世子妃跟著忙碌,還以為世子妃管著家裡的事呢。
沒管家是不是就說明世子並不看重世子妃呢?
下人們都說, 那世子妃抹了粉跟個天仙似的,但她們都沒有親眼見到, 她們看到的隻有麵帶著醜陋疤痕又無遮掩的世子妃。
人總是會更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事情。
“這種事,你擔心也擔心不過來的, 不如讓他們去自個去折騰。”柳氏說道。
陶氏狐疑的看了她們一眼,“這怎麼行?我作為國公夫人,也是他們的長輩怎麼能不管他們呢?世子妃不管家,這事說出去不也是不大好的,我會向世子提此事, 我想你們做叔伯母的也幫忙勸勸。”
“這.....”柳氏並不想去勸。
王氏也在心裡不斷的思量。
周氏埋頭不說話, 她常常這樣,陶氏也不在意,隻看著兩位最有分量的, 想她們給一個承諾,從外麵給蕭堯施壓。
“世子的事,咱們可說不上話。”王氏終於想了一個理由,“且咱們也分出去了,斷然沒有再到國公府來說道的。”
“哦?那幾個表小姐不是想....哎,或許是我想多了吧。”陶氏也有她們的把柄。
“這...和世子說一說也未嘗不可,我剛剛想來想去,夫人的考慮是對的,國公爺沒在府裡,世子是周全,但畢竟年輕,咱們做伯母的是應該勸著。”總之先答應著,至於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陶氏微微昂起頭,流露出得意之色。
不經意轉頭看到了老太太,見她的眼不像之前那般渾濁不清,陶氏嚇了一跳,“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應該的。”
柳氏聽後不由琢磨起來,剛剛老太太大讚沈涵興許不是糊塗?老太太說應該,好像是有一番道理的,她們勸一番,試探試探世子是否真的不看重世子妃,要是世子順勢把管家權給了世子妃,那她們謀劃的事就要從長計議。如若世子沒給,那事情就大有可圖了。
“哎,那是媳婦想差了。”王氏見此情形,話風一下子就變了,“大嫂和婆婆說的對,是應當如此的,要說現在都有些遲了,世子妃都進門大半年呢,怎麼還沒著手管家呢?”
“要不是我提出來,她還不會想到呢。”陶氏語氣有些不滿。
“該教教,就是出色也不能得意忘了形,到了以後吃大虧。”老太太突然說道。
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柳氏有些搞不懂了,老爺子應該給她說過家裡的謀劃啊,怎麼這話聽著倒像是真為世子妃好?
“那邊怎麼樣了?世子妃和幾位姑娘處的如何?”陶氏見在外服侍的丫鬟回來了,開口問到。
“剛剛不好,現在又好了。”丫鬟是陶氏的心腹,自然不會為沈涵隱瞞了。
“怎麼剛剛不好?”
“幾位姑娘覺得賞花沒意思,世子妃也沒有彆的提議,就僵在那了。後來世子與公子們過去說要詠花,幾位姑娘覺得有趣,便也開始畫畫作詩,這才好了。”
“看看,這沒管家的,這點事都辦不好。”陶氏笑說了一句。
.......
亭子的對麵,蕭堯拿筆作畫,畫的是矗立在花中的沈涵,幾筆勾勒,便有朦膿的臉,和萬分相似的身形,大筆而揮,一首詩已提在了畫的右上側。
眾人看那畫上的美人,隻覺得形神美妙,但可惜卻看不清臉,想到世子妃毀容,這樣不畫出臉來才是尊重。
眾人又看那詩,齊齊吸了一口氣,直讚妙。
蕭堯作完畫提好了詩便離開桌前,哪起一旁的弓箭,射了兩箭,全都正中靶心,引得一片叫好聲。
“世子,姑娘們表姑娘們也都寫了詩,作了畫,命奴婢拿來給大家看。”
“哦?妹妹們還作了詩,快拿來看看。”蕭濟是二伯公大兒的嫡長子,聽說蕭媚作了詩,不由興趣大曾,這姑娘平日可不會作詩的,今天倒是稀奇居然作起詩來了,他定要好好看看。
“蕭四姑娘說,誰要是看了她的詩就要回一首讚她。”
“這有什麼難的?”蕭濟哈哈大笑,“還有什麼詩,一並給我,我都回一首讚她們。”
“這三首都是三位表姑娘讚世子的,世子這...”丫鬟試探的問到。
蕭堯看也不看那些詩畫,問道,“有世子妃作的嗎?”
“世子妃沒有作,要不奴婢讓世子妃也作一首?”
“罷了。”
“是,那這些....”丫鬟還是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燙手山芋,可這些是世子妃讓拿過來的,說是表小姐們的一番心意。
“不看,要是有世子妃作的,就拿過來。”
“哈哈哈,看來世子隻鐘情於世子妃啊。”
“那些詩也彆廢了,都給我吧,堯哥不領情,我便當做是讚我的了,免得讓姑娘們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