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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電梯裡,他的手不由自主摸到褲袋裡的煙盒,想到什麼,又推了回去。
放進嘴裡的不是煙,而是一塊一點也不凶巴巴的草莓硬糖。
抵達樓層,傅昭剛出去就瞧見個熟悉的背影,及腰長發微卷,漂亮至極。
他目光晦暗一瞬。
熱熱的,一看見小姐,就覺得渾身都熱熱的。
不等他快步上前叫住她,就聽見程微棠的助理小瑜說了一句。
“程總,這個宋知安究竟是不是在追你?每天給你發這麼多消息,噓寒問暖的!”
傅昭神色一頓。
程微棠搖頭失笑:“噓寒問暖就是在追我了?那也太容易了。”
小瑜笑嘻嘻:“這周末他不是還約你去看畫展嘛?這不就是對程總您有意思嘛……”
程微棠正要說點什麼反駁她,手機忽然振動一下,她眉心一緊。
——是私人偵探發來的消息。
小瑜很有眼色地回避。
程微棠迫不及待點開對話框——
[傅昭生父不明,原本隨母姓金,十四歲時被母親送進希望孤兒院,認院長傅鴻羽為師父,改姓傅。]
[我專門查過,二人完全沒有血緣關係。]
[傅鴻羽曾是東南亞一帶赫赫有名的黑拳選手,不知怎麼退役後隱居田園,當上了孤兒院院長。]
越看下去,程微棠越是觸目驚心,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傅昭入院兩年後,孤兒院離奇失火,從院長到老師甚至連廚師都……全部死亡。]
[尤其傅鴻羽,死狀淒慘,不知道是不是被仇家殺害。]
看完最後一句,她小臉煞白,本能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公司裡冷氣很足,程微棠手臂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緩了緩,不敢細想,隻想快點找個人多的地方待著。
望著幾乎小跑離開的程微棠,還在原地的傅昭周圍的溫度已經下降到冰點,俊臉上陰惻惻一層寒霜。
不敢相信那個看著就是個軟貨的宋知安,吃了豹子膽。
竟真的敢對程微棠有想法。
傅昭眸光閃動著偏執與燥熱:“不對……”
他手指撫摸上脖頸上微涼的項鏈,那是程微棠親手為他戴上的,意義非凡。
男人病態地喃喃著。
“小姐這樣、不對……”
-
周末,全天都是程微棠的私人行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一大清早就獨自開車去了郊區一個殘破老舊的精神病院。
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難聽聲響,揭開積壓了厚厚灰塵的往事。
私人偵探老早就在此等候,陪她一同見了院長,找到了當年孤兒院裡幸存的成年人。
——一個園丁。
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嗒嗒聲響,程微棠和偵探被帶到一個加了鐵網的走廊。
時不時有精神病人經過,他們並未如她想象中瘋癲,反而格外平靜,與正常人看不出太多異常。
隻是對外來者比較警惕。
病房裡,隔著護欄,程微棠見到偵探照片上的那個園丁。
隻不過這人比照片上的人老了二十歲不止,頭發蓬亂花白,神色萎靡膽怯,仿佛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一般。
院長介紹說:
“他叫邱梁,當年的入院原因是精神分裂和被害妄想症,總是嚷嚷有人要殺他。”
“這麼多年,也不見好轉,他沒有親人和朋友,沒人知道他當時經曆了什麼。”
程微棠不知能不能問出什麼,簡明扼要將傅昭的資料照片遞到他麵前。
“老伯,您認識這個人嗎?”
那人呆滯幾秒,眼珠機械地轉了下,盯著照片上的人發愣。
將近十年過去,人的容顏變化說不定天翻地覆,她收起資料,淡淡道:“他叫傅昭。”
聞言,邱梁終於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