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見是,”抿了口飲品,她淡淡說,“不要起訴。”
“微棠!”
宋知安無奈地敲敲桌子:“他不是你親哥,他是個變態,你不是也深受其害嗎?”
在來之前,他一直信誓旦旦認為,程微棠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當年近乎是救命之情,摻雜著少年少女懵懂的感情。
她不會不為自己說話的。
可現在看她的態度和神情,宋知安說不出心底的滋味有多苦澀。
難道她心裡有那個瘋子?
“微棠,同樣是男人,我要提醒你小心傅昭……”
宋知安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冷笑。
“他喜歡你。”
程微棠被燙到似的皺眉反駁:“這不可能。”
“也是,他那種人懂什麼喜歡呢。”幾麵之緣,宋知安對傅昭的嫌惡溢於言表,“他隻是想占有你征服你,把你當成他的玩物而已!他可怕得很!”
“真是越說越離譜,我和他絕不會有那種感情。”
“防君子難防小人,你沒有不代表他沒有!”
傅昭提醒她宋知安不對勁,宋知安又提醒她小心傅昭。
程微棠沉默下來,茫然地望著他。
薄薄的一牆之隔,鄰座包間裡,黑襯衫的男人環抱著胳膊,一手懶懶在屏幕上敲字,滿屏密密麻麻都是“打他小姐會嚇暈”。
這隻蝦米就該直接捏死。
程微棠輕輕說:“班長,並不是我多想袒護他,我和傅昭現在是雇傭關係,你起訴他,也一定會連累我……”
宋知安皺眉,正要說什麼,視線在她帶來的禮品盒上一閃而過,瞬間認出那是一款男士名表的品牌,話頓時吞了回去。
他垂下眼,語氣忽然和緩很多。
“傅總性情多變,像我這種小人物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會惹他不痛快。”
“無妄之災不要緊,我受點傷更不要緊……”
說著,他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嗓音裡有輕微哽咽:“我隻是怕自己垮了,沒人支撐我的家和我妹妹的醫藥費。”
“家裡隻有我能依靠了……”
一個禮品袋輕輕推到宋知安麵前,程微棠聲音輕柔。
“同學一場,我沒什麼能幫上你的,這個手表,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消氣。”
宋知安見狀,連忙推回去:“不行不行,這實在太貴重了!”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如果你還當我是同學,就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程微棠沒想到他會邀請自己去參加同學聚會。
說是一群不太相熟的同學,絕對沒有當年參與劇場事件的人。
時間定在三天之後的晚上。
她猶豫了下,點頭答應。
臨走時,她還是讓宋知安將那手表帶走。
那人正色看她,話音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微棠,請你一定要記住,我是為了你才不起訴傅昭的。”
說完,他要趕著去下一場兼職,匆匆離開。
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從隔壁包間走出來,嫌棄宋知安坐過的位置臟,徑直坐到程微棠身邊。
傅昭麵色不虞:“就知道他是個見錢眼開的東西。”
冷淡的香調縈繞過來,程微棠瞬間心跳加速,後遺症般,怕他又使出什麼手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