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透了臉(師、祖、你、要、做、什、...)(1 / 2)

岑藍在清醒的第一時間便將微微濕熱的腳抽了回來,閃電般掩蓋在自己的袍子之下。

她看著半跪在她麵前的薑嘯,眼中迷茫和驚愕反複交替。

麵前人做著這般過火的舉動,可那雙狹長秀美的眼睛裡,卻全都是怨恨和水霧,可見本身是十分的不情願。

“師祖是還要打徒孫,還是要問徒孫為何在這裡。”薑嘯瞪著岑藍,一字一句,都像是從齒縫搓出來的。

他眼圈紅得滴血一般,屈辱和憎恨幾乎要化為實質撲向岑藍。

岑藍盤膝坐在打坐的軟墊之上,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關於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記憶。

可不需再問也知道,以薑嘯的修為,登極峰都上不得,如何能夠進得來這墜星台閉關之處,定是她又犯病,不知從哪裡將這小徒孫擄了來……

岑藍仔細看著薑嘯,暫且忽視他之前卑微親昵的姿態和眼中違和的憎恨,她還是覺得他有些熟悉,卻又死活也記不起為什麼熟悉。

而且為什麼是他?

若那神獸的獸丹不曾好好化用的結果不僅是失去記憶,還會影響心智甚至行為,那為何她屢次捉來的都是他?

岑藍對之前的事情記不得,可就這僅僅間隔了三日的兩次來說,哪怕是要捉弄人,雙極門弟子內外門加一起足有幾萬,她山下守峰弟子就有幾十個,還個個都是高階弟子,按說折辱起來更經得住,她卻為何偏偏一犯病就專門去捉薑嘯這個修為低微的?

岑藍自認她絕對沒有什麼折辱人的癖好,她這般實在是太詭異了。

“你三日前說,你乃陽真門薑蛟座下弟子……”岑藍本不在意,此刻要弄清怎麼回事,卻不得不問,她秀眉微擰,問,“薑蛟是陽真門的長老?”

至少要到長老級彆才能收弟子。

多年不曾關心門中事,岑藍唯一記得的,便是她的那幾個弟子。

按照年月來說,她的幾個弟子如今都該是雙極門之下各分門的掌門,但這薑蛟她實在沒有記憶。

岑藍問過之後,恨恨盯著她的薑嘯頓了頓,嘴角抽搐。

這天下無人不知薑蛟的來曆,這還是修真界的一段佳話,到如今依舊被那些仰慕雙極門老祖的人津津樂道。

當年雙極門老祖雲遊永夜海,將海中興風作浪的孽龍收服,點化為人,收為關門弟子。距今六百年,那孽龍早已經脫了罪骨成仙骨,做了雙極門之下陽真門的掌門人。

薑蛟對於當初救他出永夜海,引他走上正途的岑藍敬重至極,陽真門新製門規上的第一條,便是要弟子時刻謹記開山祖師岑藍的教誨,恪守道心,不忘始終。

可如今岑藍根本就不記得薑蛟這號人了。

薑嘯有那麼瞬間在岑藍冷漠的詢問中找到了平衡,他這好師祖連自己親收的弟子都不記得了。那麼不記得他這個五年前被她救回宗門隨便扔給薑蛟養著的小徒孫,似乎也不算什麼。

薑嘯情緒竟因為岑藍這個問題稍稍平複了一些,片刻後垂頭,語調帶刺,“徒孫真為師尊心寒,師尊素日最驕傲的,便是與人說當年師祖如何引他入正道,還不介意他孽龍的身份,收為關門弟子。”

岑藍聞言快速眨了下眼,薑蛟是她弟子?可她完全不記得收過這麼個弟子……

她微微抿唇,索性不再問什麼薑蛟,隻朝著薑嘯伸手,“將手給我。”

薑嘯顯而易見的僵硬,又抬頭惱怒地瞪岑藍,“師祖方才還覺得不過癮嗎?又要怎麼玩!!”

岑藍被他吼得腦子嗡嗡作響,多少年不曾有人在她麵前大呼小叫,這般不恭不敬的說話。倘若是從前,她早就將這小東西給扔出去了。

可如今是她毫無緣由的抓人折辱在先,實在不好發作。

岑藍用另一隻手按了按自己的頭,索性直接以靈力成鎖,將薑嘯捆了扯到麵前來。

薑嘯自然毫無反抗之力,被扯得向前一撲,正好撲在岑藍的懷中,雙手按在她盤起的膝蓋之上,撅著屁股,頭埋在她的腰間,這姿勢實在是難堪至極。

他將口中咬出了血腥味,理智上抗拒得恨不能馬上跳開。可身體卻一靠近岑藍,不由自主的酥了半邊,被靈力束縛的手被鬆開了,他頓時環住了岑藍纖瘦的腰身,整個人也傾身上去,將她密密實實的抱住了。

岑藍隻是想要探脈看看他是怎麼了,沒料到他這突然的動作,她都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未曾這般和人親近過,或許她根本從沒有這樣和人親近過。頓時僵得都不會動了,被薑嘯摟了個結實,還沒坐住,直接栽倒到軟墊之上。

兩個人頓時跌成一團,薑嘯雖然年歲很淺,可他到底是個男子,身量也已經抽條到足夠高,哪怕還帶著少年的清瘦,卻實打實的將岑藍整個籠罩其中。

“師、祖、你、要、做、什、麼!”薑嘯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岑藍的耳邊響起。

他理智清醒,卻因為被岑藍逼著吃了蟲子,導致身體根本無法自控,一靠近她就成癮一般的想要纏上去,恨不能鑽入她的血肉之中。

他雖知道的不多,可也聽說過巫蠱族以蟲操控人,陰毒無比。

薑嘯恨得眼睛都要流出血來,他到底被當成了什麼,這個老妖婆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可他打不過岑藍,也當真不敢太過冒犯她。第一次被抓來作踐,他不是沒有想過走,但他無處可去,離了這雙極門,便是一個天地無處容身的孤兒。

且他五年前被帶回雙極門之時,他僅僅十三歲。被岑藍所救,重傷之下忘記了大部分事情,連自己的仇敵是誰都不知道。

據說當年他被救回之時,重傷瀕死,七竅流血,能夠對尚且年幼的他下那等毒手,可見對方何其狠毒。離了雙極門的庇佑,他必定很快被殺死。

薑嘯不想死,哪怕遭遇這般生不如死的被折磨,他也不想死!

他不能自控地摟緊了岑藍,嘴唇循著她的側臉親吻上去,若她隻是要這個……他大不了順了她的意便是,也省的她屢次折騰得自己不上不下半死不活!

薑嘯的唇在岑藍臉上逡巡的時候,她除了僵硬之外,唯一想起來的隻有這小子先前可用他那張嘴親她腳背來著!

岑藍本意探脈,如今也探不成,她被薑嘯的雙臂箍得結實,無法伸手推他,便隻好從身上爆出刺目的靈光,直接將薑嘯從她身上轟開——

薑嘯又淩空飛了出去,撞在遠處的石壁之上,重重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一口黑血嘔了出來,險些昏死。

他死死咬住了舌尖,滿口的血腥,好半晌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岑藍衣領都被拉得淩亂,她整個人也很淩亂,撐著手臂起身將衣領攏緊,滿心都是荒謬……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她很認真的考慮了下將這小徒孫殺了順著墜星台丟下去,會不會有人找到她這裡來。

她急促地呼吸幾次,片刻後勉強壓住殺欲,起身給自己施了淨身術,用手背狠狠蹭了下自己被啃的側頸,沉著臉走到趴在地上動不得的薑嘯旁邊蹲下,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以靈力探入。

傷的……有點重。

岑藍看著他已經強撐不住昏死過去的眉眼,有片刻的心虛。

他經脈中可不止是這一次的傷,還有其他的傷,先前的傷應當是她前些日子造成。

但他的經脈很奇怪,岑藍能夠探出他乃天生靈骨,這樣的天資本該是修為一日千裡,怨不得被陽真門的掌門收為弟子,可他的修為隻到怒劫中階,且經脈滯澀,通暢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七情道乃她親手所創,極難修煉,喜怒哀樂愛惡欲七劫,非上好天資不得修煉,非心誌堅韌不得修煉,非入道年幼不得修煉。

岑藍眉頭微擰,瞧這筋骨年紀很淺,這般好的苗子,卻這等修為他師尊不可能不知道,怎會不設法幫他疏通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