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這也是我逼你下的口嗎?...)(2 / 2)

岑藍手腕被他沒輕沒重抓得很緊,她另一隻手托著紅蓮,近距離地看著薑嘯連眼尾都在抖動,可見他怕極。

還算有點腦子,雖然這本命紅蓮根本是假的,可若他不阻止,還當真敢吃,岑藍可不保證自己能乾出什麼來。

她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於是狀似苦惱地說,“你彆怕,是我先前嚇著你了,我已經壓製了獸丹,再不會那樣了。待你壓製了蠱毒,便能回山下弟子院,我們之間的那些事都當沒有發生,好不好?”

她語氣哄孩子一樣,薑嘯慢慢抬頭看她,望進她幽深如水的眼中,卻根本看不透她這般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滋潤乾燥的喉嚨。

“師祖,你不生我氣了嗎……”薑嘯問出這句話,屏住呼吸仔細看著岑藍的反應。

岑藍微微勾了勾唇,“自然,我本也沒有生氣。之前種種,都是獸丹作祟,你不信我嗎。”

薑嘯如何敢說不信,他搖了搖頭,卻不敢鬆開岑藍的手臂。

岑藍繼續道,“你放開,我切些給你壓製蠱毒。”

薑嘯自然更不敢讓她真的切什麼本體,他雖然年歲心境淺薄,可也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自他醒來,這老妖婆種種表現都太過異樣,他僥幸死裡逃生,現如今辨識不清這是什麼狀況,心吊在喉嚨,隨時都能被她一笑給驚得吐出來。

他抓著岑藍手臂的手指再是竭力壓製著也和他整個人一起在顫,但垂頭深思片刻之後他抬了頭,卻是麵容諷刺地對著岑藍嗤笑,比先前的態度更加惡劣數倍,“師祖不必麻煩了,蠱毒也好過師祖的合歡陣!”

他說完之後脊背緊繃地瞪著岑藍,手上失了力道,將岑藍的腕部捏得沒了血色。

岑藍驚訝得眉梢微動,但片刻之後卻笑了起來。

這次她是真的笑了,這小崽子還真是雜草般的生命力旺盛。這才死裡逃生,卻不是一味嚇得不敢作為,還敢試探她舉動的真假和底線。

岑藍笑得好聽,好一會她才收斂了笑意,收起了手中紅蓮,看向薑嘯,眼中多了幾分真情實意的興味。

這小子陰差陽錯的動了她千年欲劫,這般看來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她索性借著兩人這姿態湊近些,看著薑嘯問,“其實我想起來的不多,隻知是我逼迫了你……那晚我還布了合歡陣麼?”

薑嘯見她湊近,連忙的鬆手後撤,卻被岑藍迅速以手勾住了後頸,迫他朝著自己低頭。

“你跟我說說,那晚我們都做了什麼吧。”

岑藍的呼吸輕柔地噴灑在薑嘯的下顎,誘哄的意味明顯。

兩個人頭次這般近的看著彼此,岑藍發現這小崽子其實是個耐看的,雖說五官不是一眼驚豔,肌膚卻細膩柔韌,頭發烏黑稠密。

尤其是他的眉目極出挑,唇形不薄,微微翹著,是肉眼可見的柔軟。

岑藍從入道以來,從未去浪費時間沾染情愛。

她瞧紅塵癡男怨女多有病,就連獨創的七情道,名為七情,實則是斷六欲舍七情的滅人欲之道。

哪怕欲劫難渡,她也未曾想過以情愛渡劫,畢竟人欲千萬種,情愛不過隻是其一。

但如今她欲劫因他而動,她自然好奇他到底有何不同。

更不可能放過渡劫的任何辦法。

元陰對她根本不算什麼,隻要不影響修為,她倒不介意哄他和自己相好,興許能一舉渡欲劫得大道。

她的打算毫不掩藏,可她就算貼耳告訴薑嘯,薑嘯也根本不敢相信。

薑嘯被岑藍的湊近嚇得四肢都不會動了,脊背僵直地閉著眼睛,顫聲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自控,是,不是,那晚……那晚是師祖非要我那樣做的!”

他句句屬實,卻語無倫次。

岑藍聞言,看著他狂顫的睫毛再度發笑。

片刻鬆開他,語調陡然正經起來,對薑嘯道。

“你睜眼看著我,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薑嘯不得不睜開眼,卻被入目的場景驚得恨不能自剜雙目。

岑藍衣袍半解,露出半片肩頭,其上斑駁密布,牙印叢生。

她指著一處泛著血色的牙印問薑嘯,“這也是我逼你下的口嗎?”

薑嘯僵成一截木頭,眼睛直直盯著那處淤血的牙印,深覺自己真的活不成了。

這個還真的不是……

他嘴唇動了幾動,卻不知如何解釋。

岑藍拉起衣袍,看著他魂不守舍,麵色赤紅如血。

她傷處早已經治愈,方才那是故意模仿先前的印記,她伸手將傻愣愣僵成柱子一樣的薑嘯鬢邊散落的發彆到耳後,問他,“你多大了。”

“上月師尊摸過骨,說我十八上下……”

岑藍聞言倒是遲疑了一瞬,這未免也太小了些,比她足足小了三千多歲。

但她的良心一閃而過,抓不住蹤影,很快輕笑,“那你是屬狗的嗎?”

她一語雙關,是最尋常不過的調笑。

薑嘯卻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