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是這裡不行...)(1 / 2)

問題就在這裡!

薑嘯明明記著他在自己的屋子裡睡得十分香甜,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的……這裡又是哪裡!

岑藍撐著手臂壓著笑意看他,薑嘯被她倒打一耙,弄得十分慌亂,磕磕巴巴道,“可這裡,不,不是登極峰。”

薑嘯意思很明顯,不是登極峰你為什麼在這裡。

岑藍挑眉,“整個雙極門都是我的,我在哪裡要向你報告麼。”

薑嘯說是說不過這老妖婆的,打也打不過,雖然他心裡認定了是她在搗鬼,卻也不敢說。

他隻好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彆管這裡是哪裡,隻要還在雙極門,他就能找到修德院。

可他掀開被子,朝著床下爬的時候,雖然速度也很快了,卻也還是被抓住了腳腕。

薑嘯本來都沒有那麼怕老妖婆了。可這半夜驚醒,噩夢與現實交織的情境,讓他又找回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加之白天的時候他發現老妖婆消失了沒有及時去找她,這在她的眼裡肯定是算“不乖”,薑嘯心虛啊!

岑藍兩指捏著薑嘯的腳踝,看上去像是在捏個什麼小玩意,她甚至還翹著指尖,實在是算不上用力。

可薑嘯就像是那被捏住了翅膀的飛蟲,彆說掙動飛走了,心理加上生理的畏懼,他那被捏住的腳踝和半條腿整個都麻了。

這還不算,怕什麼來什麼,岑藍開口聲音清緩,不帶怒意和質問,卻讓薑嘯頭皮也一道跟著麻了。

“你白天為什麼沒有找我?”岑藍說,“不怕蠱毒反噬嗎?你不是一直怕死麼,怎麼突然就不怕了呢。”

薑嘯保持著朝床下爬的姿勢,撅著屁股對著岑藍。他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不是彆的,而是將頭埋在了被子裡。

岑藍笑出了聲,薑嘯一害怕的時候,總是喜歡做這個姿勢,蜷縮起四肢把自己儘量的縮小,又撅起屁股埋起頭,好像不看不聽危險就會過去。

這是自然界很多被逼到絕路的小動物都會做的姿勢,按理說薑嘯好歹是個成年人的身形,做這姿態實在窩囊。

可他又做得毫無違和,隻著了一身中衣,圓溜溜的小屁股對著岑藍,烏發如墨的散了一床,半縮在被子裡麵,沒能埋起來的半隻耳朵紅得厲害,實在是好玩。

岑藍繼續嚇唬他,“你以為這一次沒有蠱蟲噬心,是你僥幸?是我騙你?”

“哼,隻是我給你的玉佩滴了我的心頭血,暫時壓製了蠱蟲而已。”岑藍聲音懶散,沒一句真話,卻說得十分讓人信服。

“我好心送你下山,用心頭血為你壓製蠱蟲躁動,你卻隻想著甩開我,你說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徒孫,我缺嗎?”

薑嘯被岑藍嚇得呼吸不暢,白天的事情確實他有心存僥幸的成分,卻沒想到那枚玉佩上竟然是老妖婆的心頭血!

怪不得藏書閣的長老見了那麼震驚,修真者的一滴心頭血雖然抵不上切本體,卻也是極其消耗修為的,薑嘯現在聽了也很震驚。

他被她嚇到了,老老實實地起身,紅著臉跪坐到岑藍的身邊,垂頭不吭聲了。

岑藍見他這幅軟唧唧的樣子,手心癢得搓了搓,卻繼續冷著臉道,“我本見了你師尊,安排好了一切,卻沒想到你隻想擺脫我。既然如此,你便回去修德院,自生自滅吧。”

薑嘯麵上沒有動,隻是眨了幾下眼睛,可被子裡伸手抓住了岑藍一根手指尖,急急地看她一眼,眼中水霧很重,眼圈和臉一樣紅。

岑藍:……

她差點笑出來。

她就沒見過薑嘯這樣“能屈能伸”的。

不過人還沒教訓完,自然要讓他以後再不敢扔下自己就跑了。於是岑藍冷哼一聲,卻沒有抽出手指,而是看向薑嘯說,“我今日若是回去登極峰,你便會死在修德院。”

薑嘯抬頭看她,滿眼慌亂,岑藍繼續說,“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半夜摸到我這裡來?還不是蠱蟲作祟,子蠱剝奪你的意識尋找母蠱的蹤跡,你才會全無知覺地找過來。”

薑嘯嚇得原本被子裡悶紅的臉又開始寸寸變白,最後在岑藍冷漠的視線中變得慘白慘白的,小吊死鬼一樣。

他是真的怕了,並且也被岑藍這一番鬼話給說得毫無懷疑。

畢竟他睡著之後玉佩被他解下來了,所以才會失去壓製的!

岑藍將他嚇的差不多了,這才說,“你不願做我道侶,這束心蠱又暫時無法可解,我本憐你孤苦且傻,你卻一心要擺脫我,既然如此……”

“不!”薑嘯連忙說,“沒有的師祖,我隻是,隻是太累了,對,我太累了,又找不到師祖,才會回修德院的。”

薑嘯急急辯解,“我送書籍回來之後去見師尊了,可師弟說師尊不在門中,要我明日去,我本猜測師祖回登極峰了,我想去找師祖的!”

薑嘯也顧不得害怕了,抓著岑藍的手。

這雙纖柔的手,給薑嘯的感覺卻猶如摸著毒蛇尾。

他不敢鬆手,隻能硬著頭皮說,“可上登極峰一步一陣,我修為低劣,師祖也知道,我定會困在陣中的,到時候還要勞師祖去尋我,若我不慎被守陣獸殺了,我……”

“你帶著那陰陽遊魚佩,誰敢攔你?”

薑嘯突然啞了,張著嘴嘴唇幾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他就是不想去找她,這要他還能怎麼說。

屋子裡一片死寂,隻有沿著牆邊擺設的夜明珠散著幽幽華光。

兩個人在死寂中無聲地對峙,岑藍眉目淡漠,麵容不帶一絲的逼迫,卻將薑嘯逼得額角生出了細密的汗珠。

許久,久得薑嘯跪坐的腿都麻了,沒有知覺了,岑藍這才大發慈悲地說,“僅此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再不管你了。”

她話音一落,薑嘯頓時撐著手臂起身,將雙膝打開,坐在床上跺腳敲腿,他的腿麻得抿唇,卻還是乖乖地說,“謝師祖,我再不敢了。”

岑藍看著他咬嘴唇,偏頭壓住笑意,手心運起靈力掃過薑嘯的雙腿,那種酸麻刺痛的感覺頓時便消失了。

薑嘯抱著膝蓋,看了岑藍一眼,又不太怕她了,她雖然折騰人,可……可也並沒有真的不管他。

他這才環視這屋子,雖然不知這是哪裡,卻見這屋內擺設十分奢華。到處金光閃閃,金玉堆砌。

相比於修者的普遍簡約,即便是繁雜也不過是陣法和法器堆積的擺設來說,這屋子倒更像是凡間話本寫的那種王侯貴族的屋子。

雙極門還有這樣的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