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咬人(眾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1 / 2)

薑嘯, 字懷仇。

人族尋常的凡人是很少有小字的,現如今這個天下並不盛行取小字。隻有在三千年前,對於薑嘯這個年歲來說的古時候, 那時候無論是商賈富貴,還是人間百姓, 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小字, 且大多字的意思,都是寄托父母對其美好的希冀。

可是薑嘯的小字是懷仇,他剛剛被帶回門派的時候, 並不懂這小字的意思, 後來在門中讀書識字了, 才知何為懷, 何為仇。

但他一直也想不通,他的父母為何會將寄托美好希冀的小字, 取為懷仇,他問過師尊薑蛟, 薑蛟隻是神色複雜地看他, 最終也是搖頭。

門中與他親近的人並不多, 叫他小字的也極少。

除了師兄們偶爾會叫, 這樣叫他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岑藍……還是狀態不正常時候的岑藍。

薑嘯也搞不懂她為何在失控的時候認識自己, 甚至能夠叫出自己的小字,可正常時, 卻有次還好奇地問他懷仇是不是他小字。

這些天岑藍都沒有失控, 薑嘯都以為她好了, 怎麼會突然又變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再度湧現,薑嘯呼吸發緊, 聲音也帶上微不可查的顫。

“師祖……你,你怎麼了?”薑嘯對上岑藍的視線,後頸汗毛不受控製地炸起來,他微微朝後退了一些,扯著被子裹住自己,卻沒等退到牆角就被岑藍給抓住了手臂。

岑藍看著他,笑著卻讓人毛骨悚然,她聲調一如既往的柔和,可那其中卻聽不出半點溫柔之意,如同夾雜著風雪的清風,隻讓人渾身犯冷。

“你剛才在做什麼?”她問。

薑嘯這些天都已經不怕岑藍了,雖然依舊被她折磨得不輕。但為他好的折磨和純粹的折磨,總是不一樣的。

這會雖然也害怕,可他看著岑藍,緩緩地籲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顫了顫嘴唇說,“師祖剛才看上去無法呼吸了,你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岑藍目光有些許變化,這細微的變化讓她的雙眸看起來沒那麼冷了,“所以你在給我渡氣。”

她微微偏頭,抓著薑嘯的手腕,笑意越深,聲音輕緩得幾乎要聽不見,“所以你那麼緊張,是怕我死了嗎?”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特彆有趣的事情,起身湊近薑嘯,“薑懷仇,你是喜歡我了嗎?”

薑嘯本來害怕又緊張,可岑藍雖然看著有點不對勁,卻沒有如之前失控的時候一樣傷害他,抓著他手臂的力度雖然有點重,可問他的問題……

若是從前薑嘯哪怕被逼的說了喜歡,心中卻還是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沒人會喜歡淩}虐自己的老妖婆,就算是她是雙極門的祖師也不會!

可不過二十餘天的工夫,他便不在心中叫她老妖婆了,她待他好,幫他拓展經脈,連進四階,親手教導他,還……還願意為他擔事,這些天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比薑嘯這短暫的一輩子經曆的還要多。

他不討厭她了,甚至真的考慮了她的提議,做她的道侶。

至於喜歡……

薑嘯看著岑藍近在咫尺的眉眼,那雙眼中逼迫的意味難以忽視,他麵色一點點的紅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喜歡嗎?他問自己,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但是喜歡他的人,薑嘯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他甚至不討厭和岑藍親近了,雖然兩個人之間從年歲到功法簡直相差的太多太多,可她說喜歡他,薑嘯想讓她一直喜歡自己。

“我……師祖,我,”薑嘯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看著岑藍,“我不知道……”

岑藍眼睛微眯,那點興味蕩然無存,冰冷的漠然幾乎化為實質的利劍戳在薑嘯的身上,她手上力度再重,薑嘯一疼,麵上更紅了。

“師祖,你彆生氣,”薑嘯沒有腦子,但運氣還不錯,也很亂,沒有辦法在這麼短暫的相處裡麵去確定這個,但他足夠坦誠。

“我不知道什麼樣才算喜歡,”岑藍的麵色未見好,薑嘯有些不敢看她,垂眸繼續說,“我沒有喜歡過女人,我,我,我很感謝師祖親自教我,助我進階為我拓展經脈。”

岑藍幾乎要把他的手臂捏斷了,輕哼一聲,“是麼,就這樣?”

這麼費力她可不是為什麼感激。

薑嘯太疼了,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扒住岑藍的手臂,“師祖,我不知道我哪裡入了師祖的眼,但師祖先前說了給我考慮時間,我已經……”

岑藍周身的氣息都開始冷,薑嘯笨口拙舌,最終搜腸刮肚的說的還是自己真實感覺,“我已經不厭惡和師祖親近了,我疼,師祖放開我吧。”

薑嘯抬眼看岑藍,他散著發,麵色潮紅眉目純澈,說疼的時候,還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撒嬌意味。

被人疼過的人才會撒嬌,沒人疼的人不知道何為撒嬌,薑嘯從前也不會,可最近岑藍對他好起來了,他就像個記吃不記打的小狗,也敢蹭岑藍的褲腿了。

岑藍周身冷冽凝聚山雨欲來的氣息漸漸散去,她鬆開了薑嘯的手臂,坐在了他的對麵看他,視線依舊意味不明。

她一坐下來,身量的原因視線就不再居高臨下,壓迫感瞬間消失,薑嘯揉了揉手腕,看向岑藍,問她,“師祖你方才……”

“你說不排斥我的親近了?”

薑嘯愣了下,岑藍又說,“那你證明給我看。”

她說完就好整以暇地看著薑嘯,薑嘯心中覺得她還是不對勁,但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抿了抿唇,頗為不好意思地側頭咳了一下,然後一手撐了下被子,傾身朝著岑藍湊近,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側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下。

岑藍眉目絲毫未動,看著他似乎在說,這算親近?

薑嘯微微吸了口氣,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雖然異常卻沒有其他動作,便大著膽子將搭在岑藍肩上的手慢慢挪動到她的側頸。

薑嘯的手勾著側頸沒入岑藍的長發轉入她的後腦,然後整個人半跪起身,羞赧卻迅速地吻上岑藍的唇。

雙唇相觸,薑嘯死死閉著眼睛,另一手也攀上她的肩膀,將她抱在了懷裡。

岑藍卻睜著眼,近距離看他沉醉模樣,眼中清明極了。

她微微仰著頭沒有動,薑嘯閉著眼,貼上去之後,起先還輕輕輾轉,但身體的反應是人最最真實的地方,他抱著岑藍越來越緊,偶然睜眼看見她睜著眼看自己,還羞澀難言地伸手將岑藍的眼睛蓋住了。

他呼吸亂了,腦中不確定地胡思亂想,他確實不排斥與岑藍親近,甚至還覺得很……很有滋味。

後麵就有些不受控製,大抵是岑藍表現得太縱容了,他摟著她傾身向前,兩個人躺在床上。

岑藍一直沒有動,眼睛被薑嘯按著,看不見神色,但始終絲毫未變的氣息,和薑嘯淩亂不堪的氣息相比,昭示著她現如今四大皆空的狀態。

不過她還是伸手了,確認般的碰了她感覺到的。

薑嘯突然悶哼一聲,然後便迅速將頭埋在了岑藍的肩頭,抱著她咬住了她的肩膀。

好一會,岑藍鬆手,薑嘯沒有抬頭,聲音低低啞啞地說,“師祖,你要是想,這裡是可以的……”

這裡不是他師尊的寢殿,是可以的。

他鬆開了岑藍的雙眼,抬頭眼睛微微泛紅,不是要哭,是興奮難抑。

他是第一次這般清醒地感知自己的欲望,雖然和岑藍什麼都做過了,但那時候蠱蟲和合歡陣的影響,他其實也如同陷入了虛幻,淩亂且沒有真實感,隻記得恥辱和疼。

但現在不同,心甘情願的親昵,心甘情願產生的欲望,將他尚且少年懵懂的感官衝得如山洪爆發,他想看著岑藍的眼睛,詢問她的意願。

他微紅著眼將手鬆開,卻對上岑藍閉著的眼睛,薑嘯現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少年人尤其是薑嘯這個年歲,麵對這般情形又是樂意的,哪有什麼意誌力可言。

他見岑藍閉眼,也還是問,“師祖,你要我嗎?”

他話是這麼問,勾著岑藍的腰卻更用力,得不到回答還以為岑藍又故意折騰他,低頭再度吻上她。

這一次他親的力氣大了些,也不似之前那般淺嘗輒止,整個寢殿之中,夜明珠映得到處都散發著溫和幽亮的光線,朦朧且曖昧地攏著兩個人。

薑嘯生澀卻該會的都會,這還要全賴岑藍之前教的好,可是正在他來勁的時候,閉眼的岑藍卻突然睜開眼,她從那種詭異的境地中脫離出來,呼吸不暢的被薑嘯的吻憋醒了。

她睜開眼,發現薑嘯正對著她撒歡,岑藍按住他拉自己衣帶的手,微微側頭躲開他混亂的氣息,聲音有種剛剛睡醒的懶散,“你做什麼呢。”

薑嘯:……

“師祖,你彆耍我了,”薑嘯親她的側臉,對上岑藍帶著笑意的視線,頓時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有些羞惱,“是你要我證明的!”

“證明什麼?”岑藍這會有些無力,剛才那種感覺很詭異,和每次她受到神獸獸丹影響之後一模一樣。

她問薑嘯,“我又失控了麼,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薑嘯看著她如常的神色,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確實沒了。

他搖了搖頭,岑藍微微挑眉看他,“那我就是逼你了。”

畢竟兩個人如今這樣幾乎坦誠相對的架勢,薑嘯一臉被擄到山上壓寨的小媳婦臉,不用說又是她逼他了。

岑藍忍不住笑起來,她這是到底對薑嘯有什麼執念?這神獸獸丹當真要儘快解決了。

她笑得胸腔微微震動,躺在軟枕上眉目溫柔地看著薑嘯,“說說,我怎麼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