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想親近師祖的...)(1 / 2)

這周圍不遠處便有休息的弟子, 修仙之人耳聰目明五官超群,若是弄出了大動靜,肯定要被發現的。

岑藍如今幻化的這幅平平無奇的樣子, 其實真的被發現了頂多被人說一句外門弟子勾引內門弟子,攀高枝。

這種情況倒是也不少見, 都不能引起誰的驚訝。

可岑藍向來自持, 幾千年所受的誘惑千萬,卻從未曾動搖過。她一心向道,哪怕是幾番進階艱險, 卻也從沒想過走雙修捷徑, 最終自創七情道, 創立雙極門, 成就如今這舉世無雙的修為和地位。

她從未體會過這種類似與人偷情般的親近,岑藍壓低聲音凶薑嘯, 甚至抬掌不輕不重地打上他的肩頭。

然而少年情動本就是烈火烹油,無法自持, 薑嘯如今不怕岑藍, 被打了也不躲, 混不在意地摟著她黏黏糊糊。

岑藍也不好再弄出大的動靜, 被誰給捉住都太丟人了, 哪怕她不是本來模樣, 也承受不住。

薑嘯被她操練得皮糙肉厚,臉皮也跟著無限加厚, 擁著她, 吻著她, 還嫌不夠的將她抱起不斷箍緊,恨不能將她勒進胸膛, 融入骨血一般。

岑藍被堵著氣息呼吸不暢,腳不沾地地想起了凡間一句十分悲涼的話――晚節不保。

她希望薑嘯喜愛她,希望薑嘯對她掏心掏肺全心全意,這樣她才能玩戀愛的遊戲,試探欲劫。

可她難以想象,她欺辱人時,少年人的抗拒軟弱無力,少年人的憎恨也不疼不癢,但少年人當真動情的時候,是比明火還要灼熱。

火海易逃,可薑嘯如熔岩般的粘稠滾燙,粘上一點都要連血帶肉的撕下一層皮般,根本不是她能夠輕易接受的程度。

“薑嘯你放我下來,這四周都是弟子,被人撞見怎麼辦……我是你師祖!”岑藍腳尖挨著一點點的地麵,鬢發都被薑嘯揉搓得散落些許,疾言厲色的嗬斥他。

薑嘯卻隻是微微停了停,呼吸紛亂地抱著她不放,嘴裡說著,“對不起師祖,我不是故意不敬的……”

可在岑藍看不見的角度,他卻嘴角的兩個小酒窩笑的深深。麵色泛著淡淡紅暈,說的恭敬,行動卻十分不敬地輕咬著岑藍肩頸的肉,眼眸中滿是歡喜和愉悅。

岑藍忍無可忍,又不好因為這點事真的動手重創他,隻好以元神去攻擊他的識海。

薑嘯識海再是這些天被鍛煉得相較平階的修士堅韌,卻也抵不住岑藍這大能修者的輕輕一碰,幾乎是一瞬間,他便頭疼欲裂地昏死了過去。

他軟綿綿的倒下去,岑藍終於被他鬆開,雙腳落地。她伸手整自己的鬢發和衣袍,冷眼看著地上的薑嘯,伸腳踹在他一直讓她真切感受到的不安分處,這一腳極重真是奔著讓他斷子絕孫去的。

薑嘯昏死無知,險些被廢了,岑藍解了氣才停手,蹲在薑嘯的身邊看著他。她很認真的考慮了將他弄死從山崖上扔下去,摔成廢人之後再救了,他應該就會乖了,也沒有力氣再折騰。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動手,這麼多年才好容易遇見一個能動她欲劫的,要忍。若錯過這一次,她真的沒有時間再去尋下一個可能了。

世人都道雙極門老祖功法深不可測,對她傾慕仰止。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功法再是能夠移山倒海,壽數卻也快到了。

極境修士的壽命最長也不過三千五百年,她如今已經三千一百歲,若按照正常年歲來說,她還能活三百多年,她還有時間去尋找飛升之法,達到真正的壽與天齊。

可偏偏她並非是如薑嘯一般的天生靈骨天縱奇才,當年她為入道,以禁忌之術淬骨洗魂,折損壽命三百八十多年,若非半路修回正道,現如今已經被反噬入骨不知成了何處孤魂。

而如今哪怕是按照極境修士的最長壽命來算,去除折損的三百多年,她也不過隻剩下二十年的壽數可活。

若到壽儘之時,她還不能破劫飛升,便會身死魂消,散靈入大地。而修者但凡是活過常人壽數的,是不能入輪回的。

她卻又何止是不能入輪回,她死後魂魄要按照當時與禁術簽訂的契約,永生永世待在腥臭陰暗冰冷刺骨的極陰之地,做一個如同墜阿鼻般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

她沒有退路,也沒有時間了。或許她甚至連二十年都沒有了,若不然那她也不可能心急到要強行吞噬神獸獸丹,以期能夠衝破欲劫的地步。

岑藍垂目看著薑嘯,最終沒有將他如何,甚至治愈了他被自己傷到的神識和要命處。深吸一口氣,坐在他的身側沉息斂氣修煉起來。

待到弟子們休整過後,準備離開之時,薑嘯是被岑藍叫醒的。

彼時他的頭枕在岑藍的腿上,貼著她帶著獨特馨香柔軟的衣袍,雙手環著她的腰身。

他起身回想起自己頭疼欲裂得失去意識,可是現如今通身舒暢,睡了一個十分香甜的覺,又與岑藍如此親近,笑出淺淺酒窩,“我怎麼睡著了……我剛剛突然頭疼欲裂,不知怎麼回事,師祖,是你治愈我嗎?”

他自己頭疼突然昏死,可看他這一臉甜蜜的模樣,半點看不出他擔憂自己。

岑藍想了想,說,“你年歲還太小,又少年不足,本不該輕易動欲,你昔年傷痛不止阻止經脈還傷及根本。”

她一本正經的騙人不眨眼,“你往後切記不可輕易動欲,待過幾年修為高了,身量也徹底長成,便自然無事了。”

薑嘯聞言一臉的地裂天崩,怎麼會這樣!

他從未覺得自己哪裡先天不足……雖然之前經脈滯澀修行緩慢,但他身體一直很好,和兩個本體為牛妖的師兄相比也不差的,怎會……

他又被說的羞愧,又覺得挫敗。他看著岑藍一臉的嚴肅,意識到事情確實有些嚴重,他又傻,很輕易就相信了她。

“可記住了?”岑藍不依不饒的問。

薑嘯垂頭哦了一聲,低落的顯而易見。

岑藍對他實在是無奈,隻好出此下策,當然她從來也沒有什麼上策,應付薑嘯不需廢什麼心力。

不這樣實在不行,她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再跟他過度親近。

薑嘯的天生靈骨實在令人羨慕,她坐在他身邊修煉,他昏昏沉沉的還能準確地扒上來,抱著她的腰枕著她的腿,還能蹭她聚攏的靈力,簡直如同水蛭般。

岑藍境界已經巔峰,修煉除了靜心凝神,早已無用,隻待破了欲劫便能飛升而去。

她發現自己運轉的靈力都喂了昏睡中的薑嘯,好氣又好笑。氣的是他還挺會撿便宜的,睡覺也能扒著她修煉;笑的是他確確實實是個傻子,這般無意識的吸取他人身上的靈力,需得對此人信任到極致,否則一個不慎,便會靈力暴動,經脈儘毀也不稀奇。

現如今醒了,又把他騙的慘兮兮,岑藍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點點稀薄的良心,伸手順了下他鬢邊亂發,“醒了就趕緊收拾趕路,你師兄們已經先行了。”

他若當真能夠破自己欲劫,岑藍想著待自己得道飛升,可以多給他留些好東西,也算對他這滿腔信任的回報。

就不傷他性命了。

她想的很好,待此次曆練過後,便回到門中當真與他結為道侶,名正言順的利用。她死都要死了,也不必管什麼晚節不保了,這也不算虧待他。

岑藍想清楚了便對薑嘯溫柔些許,這一溫柔,他連東南西北都找不準了。

再顧不上岑藍說了要在外麵裝著不熟悉的話,一路上粘著她,即便是人不粘著,眼神也一直粘著。

岑藍也懶得去管了,相比於不堪忍受的情愛,她更不能忍身死魂消的結局。

於是這一路上,幾乎所有弟子都知道陽真門小弟子薑嘯,和一個寂寂無名,修為隻有喜劫巔峰的平平無奇女弟子勾搭到了一起。

同行的男修和女修本也不稀奇,可薑嘯那個熱烈的勁頭,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走路碰著什麼稀奇的東西都要送給那女修,一路上休息之時,有野花就編花環,有樹枝甚至還能編織出涼帽,就算落腳之地隻有枯草,他也能隨手擰出個像模像樣的小蟲去討好那女修。

那雙鳳眼水波含情,嘴角的小酒窩就一路沒有隱沒過,薑嘯本身容貌在修真界不算很出彩,可他這般全心去討好喜歡一個人,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般。

他模樣又生得沒有攻擊性,任誰看了也忍不住心生好感,好奇他圍著那女修到底有何不同,令他連看一眼也像是要翹起尾巴一樣。

於是這般兩天,彆人倒隻是小聲地議論兩句,薑嘯師兄魏欣和兩頭大牛就有些忍不住,他們本為內門弟子,心中那股子優越感根深蒂固,根本不必顧忌外門弟子的內心所想,當著岑藍的麵就開始說薑嘯。

“你收斂著一些,就算是走了雙修之法,待師尊回來還不知如何處置,你這般高調,丟了陽真門的臉,師尊還能輕饒你嗎。”

魏欣俊眉微蹙,若論俊秀,他算比較搶眼的那種,乍一看上去,比薑嘯奪目些。

說話也是師兄的架勢十足,並沒有疾言厲色,卻尖酸在字裡行間,像紮在肉裡的軟綿綿的刺。

自從陽真門大弟子死於人間除祟,陽真門的弟子當中,便隱隱以魏欣為首,他說完之後,兩頭大牛也說不出什麼其他的,都猛點頭表示附和。

岑藍聽著魏欣這話,眉梢微動,她多少年未曾被人這般對待,倒有些新奇的看著他。

薑嘯在他的師兄弟過來之前,就已經擋在了岑藍麵前,他知道岑藍的身份,因此對於自家師兄這種作死一般的發言,著急的擠眉弄眼。

魏欣還不知自己惹的是誰,審視的目光看著隱藏了境界和威壓的岑藍,一副居高臨下的高傲模樣,“再者說師弟你就算是走了雙修之路,這眼光也未免……你比試之時好容易僥幸出頭,切記不可饑不擇食。”

“師兄你彆說了!”薑嘯後脊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不敢回頭去看岑藍的神色,卻知道她的性子,急忙的出言打斷魏欣。

魏欣和兩頭大牛都滿臉驚訝地看著薑嘯,畢竟薑嘯在他們的麵前,一向是乖巧懂事逆來順受,這還是薑嘯第一次當麵反駁師兄們。

兩頭大牛愣愣地看著他,薑嘯麵紅耳赤想要解釋,又不可能真的將岑藍的身份說出來,否則這一行人得嚇死一半。

魏欣沒有被薑嘯這樣忤逆過,頓時麵色鐵青,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岑藍,點頭道,“好,你好樣的!”

魏欣氣得甩袖便走,兩頭大牛分彆嗬斥了薑嘯追去,悄無聲息看熱鬨的眾人小聲議論,但也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倒也隻當個樂子了。

他們自然不知自己看的是雙極門老祖宗的笑話,有兩個不克製的男修議論得有點大聲,“這陽真門小師弟,確實有些不挑食了。”

“嗨,他前些天勝出陰煞門弟子你沒看見麼,”另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衫的男修說,“之前那麼廢材突然就能戰得過陰煞門弟子了,定是走了雙修的路子嘗到了甜頭了。”

“你且看著吧,雙修一路哪有那麼好走,采了低階外門弟子的修為,他也無法進境,”男修說,“且陽真門掌門最厭這個,我看怕是陽真門他要待不下去了。”

“那你們雙修門就收了他唄。”先前說話的那個男修打趣紫衣男修。

“哼,我們雙修門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好麼……”

兩個人旁若無人,聊著走遠,薑嘯麵色一陣紅一陣白。他不知他的做法會引起這些人的議論,但若說堵住旁人的嘴,或者是找茬打架,他現如今根本打不過這些高階弟子。

就算他如今連連進階,可雙極門中高階弟子無數,且個個對戰經驗豐富,不是他地獄訓練個十天半月就能戰勝的人,他對自己的能力有數。

他看著岑藍,開口想說對不起,岑藍這個作為議論當中“不挑食”的食,這張幻化的臉上卻看不出怒意。

見薑嘯欲言又止,岑藍便說,“罷了,你那副表情作甚,是怕我惱羞成怒殺人麼?”

薑嘯確實有這方麵的擔憂,但更多的是難受。

待兩個人身邊人都走遠了,他這才低聲說,“對不起師祖,我……”

“我不該那樣,讓他們說你,我會好好修煉,往後定能打得過他們!”

“怎麼,還想打架?”岑藍說,“身為同門不得尋釁滋事,雙極門的門規你沒背過麼。”

薑嘯一臉低落,岑藍嘖了一聲,“說便說啊,這世界上不就是如此,你知我是誰,他們不知,看到的就是低階女修勾引內門弟子。”

岑藍嗤笑,“我若顧忌人言個個氣不過要報複,這修真界現如今在位的大能修者,十個得有九個死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