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愛從何起,轟然而已...)(1 / 2)

薑嘯低下頭, 繼續吃東西,沒有人會不喜歡閃耀、尊貴且美麗的人,但普天之下, 除了薑嘯,無人知道這麼耀眼的人親起來是什麼味道。

隻有他自己知道。

薑嘯嗷嗚一口塞了鹿肉, 給心中亂撞的小家夥增加活力。

岑藍太容易就看破他, 無奈地抬手捏了茶盞,以寬大的袍袖遮擋,淺飲了一點茶水。

不過是借衣袍遮蓋嘴角難壓的笑意而已。

這點點細微的表情變化, 在場的隻有一個人注意到, 他已經嫉妒得快要瘋了, 卻繃著清高孤傲的架子, 實際上兩個眼睛都要冒火。

“雲滄掌門,不知道你上首這位, 是何派仙君?”宗正子明聲音清越如冷泉叮咚,“我倒是常年不曾下山行走, 都不知這修真界當中, 何時有了這般花容月貌的仙君。”

這話一出, 在場眾人但凡是長了心眼的, 都險些被酸得一個跟頭。

都知道寒水門掌門對雙極門老祖求之不得, 剛才大家更是有目共睹, 雙極門老祖和她帶來的這位仙君的關係可不一般。

但誰也不可能去戳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就好。

這宗正子明這番話說得實在不好聽, 明裡聽著像是在問薑嘯是何許人, 實則貶低他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野雞門派仙君, 甚至以形容女子的花容月貌來形容男子,實在是侮辱挑釁兩不誤。

宗正子明說完之後看向岑藍, 果然岑藍的麵色已經沉下來了。

不過還未等岑藍如何,魯嶽突兀哼笑一聲。

魯嶽本來就十分不滿,但好歹顧及著多年交情和顏麵,不過既然宗正子明忍不住說了,他也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他這一笑,在場眾家仙首又被迫注意到了這邊的暗潮洶湧。

“這位……”被問到的雲滄派掌門,先是朝著薑嘯投去視線,見薑嘯居然還在慢條斯理地吃東西,對這怪異的氣氛絲毫不曾在意的樣子。

薑嘯不是不在意,是沒聽懂,宗正子明說話不夠直白乾脆,八百個意思繞在一起,直接跟他說他都不一定能聽懂多少,還問的是雲滄派的掌門他是誰,薑嘯都不知道雲滄派掌門上首坐的是他。

這個碧藍果的點心果然好吃,他吃得專心致誌,本來也沒有去聽眾家仙長說的什麼攻守和聯合的事情,他門派都記不全,再說也聽不懂多少,因此絲毫也沒有察覺,一把火都已經燒到他頭上來了。

宗正子明卻覺得薑嘯這樣實在狂妄至極,他字字句句雖然暗含貶義,可雲滄派掌門是這仙宴東道主,問他宴請的賓客本就無可厚非,在場眾人就算是相看兩厭,也有維持表麵的體麵,這個不知哪個野雞門派的狂徒,居然直接不理他!

宗正子明微微冷笑,竟然要不顧忌岑藍再說什麼,雲滄派的掌門見薑嘯是真的不理人,不得不將息事寧人的眼神投向岑藍。

岑藍發現薑嘯根本沒聽懂宗正子明的彎彎繞,現在才察覺到殿內太靜了不對勁,抬起頭來。

他這模樣不得不說用來裝相實在是絕頂,外人看著像是他不堪其擾地抬頭,眉色冷厲,仿佛下一刻就要起身跟宗正子明打起來。

可隻岑藍透過他這幅虛假的表象看到了他的本質,本質就是他並不想打人,他這是在茫然,為何眾人都看著他。

有點糟糕,岑藍想,她又想笑。

不過這樣一直不懂也很好,岑藍本來有心看看薑嘯如何應對,畢竟前些日子聽了魏欣亂吹的風,薑嘯還打探她的口風來著。

這般爭風吃醋倒也稀奇,她倒是不介意品嘗一番,可這般一看,薑嘯容貌氣勢都不輸,卻是個實心的,對上宗正子明這表明清風朗月的尖銳君子,肯定是要吃虧。

岑藍臨時改主意,想讓他一直傻著。

於是她在宗正子明之前開口,“這位便是鳳冥妖族的後裔,有三分血統的鳳冥妖族血脈,也是來日得勝的關鍵。”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宗正子明好端端放在膝蓋上的手都一抖。

魯嶽直接挺直了脊背。

岑藍卻如同閒談一般的又說了一句,“這位也是我即將舉行大典的道侶。”

有了前一句做鋪墊,後一句就顯得不那麼驚天動地,所有人看著薑嘯的目光都變了,從最開始的審視和猜忌,變得驚疑和畏懼。

鳳鳴妖族後裔,即便是有三分血脈,也是能夠動蕩人間的。

怪不得窺探不到他的修為!

怪不得連雙極門老祖也對其和顏悅色百般照顧。

“諸位,這也是我門中陽真門薑蛟座下弟子,乃是我多年前偶然窺知了他的血脈帶回宗門,無需太過驚訝,繼續聊你們的便是。”岑藍說著,將自己桌上的一碟碧藍果點心放到了薑嘯桌上,“喜歡就多吃點。”

薑嘯機械地夾著東西,已經如岑藍所想,真的傻了。

在某些時候,真話說了不一定有人信,謊話說了也不一定沒人信,岑藍這般光明正大地將薑嘯的身世說出來,除薑嘯之外,所有人都會信。

而多年前發現血脈的事情,薑嘯根本也想不起來。

這些話在這樣的場合由她說出口,日後若有朝一日薑嘯的血脈瞞不住,屆時有人以此挑撥,薑嘯也會覺得是假的。

岑藍看著薑嘯側臉,頭一次覺得這般的機關算儘,怕是日後要遭報應。

而在場眾人,對薑嘯各種各樣的猜疑窺探,卻再無人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