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瘋了。(怎麼……學?...)(1 / 2)

買過了衣服, 把薑嘯打扮成一個身著青衫的清肅仙君,岑藍這才帶著他去吃東西。

人間的美味千萬種,從前那些苦大仇深的歲月錯過的又何止是美食。

岑藍和薑嘯在一起, 好像一切都和四百年前彼此調換,薑嘯哪怕身著淺色衣衫, 也還是有種沉鬱揮之不去, 不太愛說話,隻會時不時的盯著岑藍看。

而岑藍卻在曆儘千帆放下愛恨之後,變得活潑靈動起來, 和當初那個圍著她討她歡心的薑嘯一樣, 圍著薑嘯逗他展顏。

岑藍很滿足, 薑嘯雖然看上去變得不苟言笑, 可在岑藍的眼中,他還是一如既往傻兮兮的。

岑藍此次帶著薑嘯出焦山, 倒也不光是要帶著他吃喝玩樂買衣服,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就是要回一次雙極門。

岑藍自然不是留戀從前的高高在上, 和雙極門那尊貴無比的開山老祖之位, 她也並不打算走正道回去, 她要偷偷地回去。

去拿一些她從前搜集的好東西出來給薑嘯用, 還有便是尋上幾本最為精妙也進境最為迅速的雙修功法, 助薑嘯進境。

玩到天黑,兩個人還在河邊放了許願的花燈, 這東西是薑嘯要放的, 據說這裡的河神很靈, 能夠通天,若是河燈不沉, 就能將心願送達到神明的眼前,得到賜福。

岑藍身為真神,對於這個什麼上達天聽十分的無語。

天上那一幫一個個忙得要死要活,連覺都睡不好,管不過來什麼人間疾苦,也沒有任何渠道聽從人間的所謂心願。

可信仰這個東西,就是一個求心安的寄托,因此岑藍也沒有阻止薑嘯,而是在他放水燈的時候對他道,“你有什麼心願,其實大可以對我說。”

岑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隻要是你的心願,我定然竭儘所能的為你達到。”

薑嘯卻隻是笑了笑,偷偷地寫下了寄願,然後不許岑藍看上一眼,就以靈力推入了水中央。

岑藍從來都不是個老實的,還是利用術法看到了。

那沾染了水汽,字跡已經有些暈開的花燈上,蠅頭小字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地寄托著薑嘯的願望――願與藍藍共白頭。

岑藍最近心酸的次數有些多,她像個時隔了三千五百多年,突然間情竇初開的少女,每一天滿腔的濃情蜜意,可她心愛的郎君、她唯一的信徒,願信她,卻不敢再信她這個為他而來的神明。

共白頭,這是無數癡男怨女在相愛相守之時唯一的寄願。

隻是時光短暫卻也漫長,時移世易,人心也易變得很,最終這句共白頭,能夠當真攜手共赴之人,寥寥無幾。

朝生暮死的凡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壽數漫長的修真界和真神?

若是從前,岑藍定然會嗤之以鼻,笑薑嘯傻。

可現如今,她十分堅信她和薑嘯唯一走不到白頭的原因,就是他們最終會永生不死,他們不會白頭,卻永遠都在抵達白頭的路上。

他生因為罪孽仇怨,可他的活,卻從一開始就是因為岑藍。

他永遠像一棵隻會向著岑藍生長的樹,枝葉樹乾都是岑藍曾經親手修剪,而也隻有這樣隻會向著她生長的樹,才能穿透數千年的歲月,用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怨作為養料,最終結出隻有岑藍一人能夠品出甜美的果實。

這是一場盛大的□□,這感情是扭曲糾纏的雙生樹,縱使生於罪孽,起於利用和欺騙,但也注定他們誰也離不開彼此,注定要與彼此千萬年無休止的纏繞下去。

這世間的愛有千萬種不止,誰又能說這樣不算最美的姿態

而岑藍現在最緊要的,是帶著她的小歪脖樹,去奔赴一個永生。

至於他的心願,身為神明的她已經記下了。

兩個人沒有回焦山,岑藍帶著薑嘯去了紅宮神君所在的小院,今日他總算是衣衫肅整,可眼角眉梢的那媚態騷情,當真是和這暗巷裡麵左鄰右舍的暗娼毫無違和感。

一身繁複華麗的紅袍,弄得像個待嫁的新娘,對就是新娘,因為新郎服製通常沒有這麼騷氣。

岑藍帶著薑嘯說是去帶他見一個人,並沒有直接說是神君,怕薑嘯緊張,她也不好透露其他神的身份,這也算一種泄露天機,就算不會馬上有懲罰,積攢到一起,要罰積分,天道神君看著再好說話,這方麵是一丁點也不含糊的。

況且岑藍覺得也沒什麼必要說,她隻是去找紅宮神君取一件隱身法衣,不是障眼法的那種隱身,而是未來科技,天界分發下來的那種輔助完成任務的裝備。

隱形岑藍自然也會,可再隱形也隻是欺騙眼睛,她進登極峰自己的寢殿,都是要動大陣的。隻要動大陣,必然會被發現,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而這未來科技就不一樣,它直接能夠把人隱形,在某種程度上短暫地分解消散於空氣中,做到真的不存在。

什麼靈力陣法,都攔不住這玩意,岑藍穿著它回雙極門,誰也不會發現。

紅宮神君引著岑藍進屋,裡麵弄得也和暗娼的地方一模一樣,況且這紅宮神君男女不忌,剛才就看了薑嘯好幾眼了,岑藍想讓薑嘯離他遠一點,就讓他在院子裡麵等。

岑藍跟著紅宮神君進去取衣服,忍不住道,“神君穿成這樣是為何?”

“你懂什麼,我這一次扮演的是一個千帆過儘心已滄桑的男妓,日日等著他心愛的大小姐來迎娶。”

岑藍:“……戲有點狗血吧。”

“嘖,你哪來那麼多話,影響這世界氣運的是個女子,我懶得陪她走什麼後宮上位的劇本,再說還要弄出個皇帝多麻煩,我直接激她自己做皇帝。”

紅宮神君說,“先把這國家割裂,把她弄上女皇之位,再一點點收複各國,你想想多麼驚心動魄,可以一直拖到她□□十歲,再收複最後一個國家,完成氣運。”

岑藍不得不佩服,啪啪給他鼓掌,不愧是天界第一老油條,沒事搞事他第一!

“所以這次神君拿的是禍國妖姬的劇本?”

紅宮神君哼了一聲。

“你那什麼表情,”紅宮神君點了朱紅的眉梢一跳,當真風情萬種。

“外麵那小子,就是你非要回來這世界的理由吧?想要帶著他飛升可不是我拖的時間越久越好?”

“就他現在那點功法,幾十年內想要飛升,除了雙修沒有其他路走。”

岑藍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連忙點頭,“我此次回去,就是去取我昔日儲存下的好東西,我瞧著這世界紅宮神君一人就完全遊刃有餘,我這便專心地帶我家那位,日後……”

岑藍對著他一拱手,“日後回到天界,神君有需要替班的時候,我義不容辭。”

對於他們這幫神君來說,“給你替班”這句話,不亞於我為你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