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局在握的人,也漸漸失去人心了。
徐洋,你有想過這一天嗎?
沒關係,以後漫長的幾十年,你一定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想的。
餘意的心境已經和來時大不同了,他對簡尚溫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我知道徐洋對你不好,希望你彆和梁深說我的事,作為報答,我幫你盯著徐洋,以後你隻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
簡尚溫心說鬼才需要你的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要地獄做什麼?
他佯裝很感動的模樣:“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能告訴我徐洋的事情真是太好了,你放心,現在我知道是徐洋的錯了,就更不會怪你的。”
要是以後不是徐洋的錯了,也有你好果子吃。
他笑盈盈的,格外體貼。
簡尚溫想要哄一個人的時候,他總能三言兩語的就把人哄的慰貼的很。
餘意果然是有點飄了,他猶豫了片刻,詢問道:“這件事雖然是我對不起你,但一碼歸一碼,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祁言哥,你要是真的對他好,就要離他遠一點,不要再給他任何希望。”
有一瞬間。
餘意覺得,簡尚溫的笑意有些冷。
可是再細看的時候,他又再也尋不到那一瞬間的陰沉。
簡尚溫隻是坐在床畔,剛退燒的人帶著幾分脆弱感,他看著餘意道:“我想你可能搞錯了。”
餘意疑惑的看它。
“我從沒有給過他希望。”簡尚溫笑了笑:“但凡這些年,他有一點的希望,你都不能站在這裡跟我說這些話,明白嗎?”
餘意感覺自己好像站在原地被人活生生的扇了一巴掌。
他有些渾渾噩噩的出了門。
卻迎麵剛好遇到了上樓的梁深,男人穿著一身休閒服,窄腰寬肩,斯文優雅的臉龐帶著慣有的英俊優雅,隻是在看到他從簡尚溫的門裡出來皺了皺眉。
餘意心裡有點慌,連忙道:“尚,尚溫他發燒了,我來看看他。”
梁深就點了點頭,他微笑,慣是紳士溫柔:“你有心了,我也是
剛從外麵回來,準備去看看他,他醒著嗎?”
好像那通電話完全不存在一般,他就是順道過來的。
餘意心裡驚慌的厲害,他真的沒有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麼溫柔紳士的男人,居然可以真的可以如此滴水不漏,他以前卻覺得他溫柔,如今心裡竟是慢慢的升騰起恐懼來。
“嗯,醒著呢。”餘意點了點頭說:“剛剛還說了幾句話。”
梁深便道:“好,那我去看看。”
他繞過他直接走。
餘意剛要放下心呢,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對了。”
原本心裡就慌得餘意有些無措的轉身:“嗯?”
梁深站在樓梯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眉宇依舊溫柔,隻是眼底含著淡淡的涼意:“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醫生,醫生說發燒的人要注意休息,下樓要是遇到其他的嘉賓,就跟他們說一聲,上午這會讓就彆過來了。”
他說話從來都不是命令的,而是那種有商有量的,但是卻帶著那股讓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餘意連忙道:“好……好的。”
梁深這才笑了笑,紳士的很:“有勞。”
餘意怔怔的看著梁深離開的背影,一開始簡尚溫提及梁深的時候他還不信,覺得是誇張的,可是這會兒,他看梁深對簡尚溫的維護,忽然覺得,也許簡尚溫說的太輕了,如果被梁深知道是他讓人發燒的,也許……他是真的要糟了。
*
屋內。
梁深推門進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縮在被子裡了。
一小團。
他睡覺的時候總是這樣,以前梁深就經常看到他這樣睡,簡尚溫喜歡把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裡,四周都嚴實實的,就跟被子是他的防禦罩似的。
後來被他糾正過好幾次才改了點。
這會兒又是老樣子。
梁深關上門走過來,站在床畔居高臨下的看著簡尚溫,推了推眼鏡,淡淡道:“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簡尚溫沒動。
梁深就把被子掀開了點,裡麵的人臉龐就露出來了,一張很小的臉,因為發燒還有點紅,他似乎剛睡著,這會兒被弄醒了有點暈,他的手距離他的臉很近,還有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手背,因為涼,簡尚溫還下意識的蹭了蹭,拿他
的手當冰塊使。
“怎麼又燒了。”梁深皺了皺眉。
簡尚溫胡亂的應了聲,他道:“不知道。”
梁深在櫃子裡熟練的找到了藥,其實他一年到頭根本就不生病,家裡有個病秧子,導致他對這些藥的名字倒背如流。
找到藥後他把人拎起來,聲音冷淡淡的:“吃藥。”
簡尚溫就下意識的低頭,他也不接水杯,就趁著他的手去喝水,白皙的小臉就這樣幾乎擔在他的手腕上,吃著吃著還皺眉,帶著點不滿意:“苦。”
梁深就罵他:“嬌氣。”
簡尚溫就懶得理他,吃了藥就推開人想繼續睡。
梁深一看他翻臉無情,冷笑一聲:“怎麼,我說不得你嗎,要不是你自己活該非要去和人看曇花會淋雨發燒?”
簡尚溫見他又犯病,更不想理他。
整個晚上他都在想籬笆的事情,總結出幕後凶手後,他又在想該怎麼處理,其實早上他就有點複燒了,和餘意說話的那會兒功夫不過是強撐著,這會兒甚至都有點忘了是他自己把人喊來的。
早知道給傅謹成打電話了,那個話少。
他剛剛才解決了個心腹大患,這會兒隻想睡覺。
梁深反而還來勁了,他道:“我說中了?”
他還想說。
縮回被子裡的人終於又抬起了頭來,他伸手,纖細修長的指就點在了梁深的唇上,隨之靠近的,還有那股清甜的香氣。
“梁深。”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的,帶著濃濃的困倦,卻不難聽,反而還有種魅意:“我也為你淋過雨不是嗎,要吃醋你去找曇花吃去,現在讓我睡會,好嗎?”
室內安靜了片刻。
梁深僵了片刻,一低頭,就看到簡尚溫已經睡著了。
他低頭看著他好一會兒。
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
第二日
簡尚溫徹底退燒了,也能重新錄製了。
他正好趕上了村裡最熱鬨的節目,是這個小村莊一年一度的祈福節,這一天他們會在後山的大樹上掛自己的祈福牌。
這是村裡的大日子,後山的祈福台上早就圍滿了村裡的人,他們晚上要在這裡擺宴席,要在這裡起舞,每個人都可以寫自己的福牌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