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精神病院(1 / 2)

更衣室並不算小,裡麵靠牆差不多有十幾個衣櫃,明顯是屬於十幾個人的換衣間。

而鬱謹言藏在了最角落,被發現的概率並不大。

鬱謹言蜷縮在衣櫃裡,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走近,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聲音最終停在了他藏的櫃子的斜對麵。

鬱謹言的櫃門是關死了的,櫃子裡一片漆黑,隻餘下櫃子門縫隙有一絲光,因為櫃子的門緊閉,那絲光無法照亮陰暗的櫃子,但鬱謹言卻可以透過縫隙看向外麵。

隻不過視覺範圍十分的局限。

在他藏身櫃子的斜對麵,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視角有限的原因,鬱謹言也隻能看見那人的左肩部分。

雖然看不見男人的全貌,但鬱謹言卻莫名覺得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似乎是......林知遇?

鬱謹言盯著那露出了的肩膀和手看了好幾秒,最終確定了這個猜測。

就是林知遇。

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結果了。

林知遇本來就在針對他,若是被他發現他偷醫生的衣服,他必死無疑。

鬱謹言繃緊了神經,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甚至是不敢再去看林知遇,他無聲的蜷縮在衣櫃最下麵,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身處狹小黑暗中時,其他的感官就會被放大,鬱謹言能清晰的聽見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能聽見衣服和衣服之間的摩擦聲。

那是林知遇在換衣服。

林知遇的潔癖似乎很嚴重,隻要衣服稍微臟一點,他就會立刻來換衣服。

他的備用衣服也是最多的。

鬱謹言剛來換衣間就發現了這一點,好在他當時就覺得衣服那麼多有些不對,沒有選擇偷他的。

否則此刻恐怕已經被發現了。

林知遇換衣服的速度並不快,似乎接下來沒什麼事情要忙,差不多磨蹭了十分鐘左右,鬱謹言才聽見腳步聲響起。

那腳步聲是往外走的。

人終於走了。

鬱謹言狠狠鬆了口氣,但他也沒有貿然打開衣櫃,而是在等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確定沒有其他的聲音了,才從衣櫃裡鑽了出來。

倒不是他等的不耐煩了,而是再等下去的話,他就要錯過去治療室的時間了。

鬱謹言快速解開自己的第一顆襯衣紐扣,但在解第二顆紐扣時,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強勢的視線。

並不是鬱謹言的錯覺,那股視線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也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甚至讓他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鬱謹言後背冷汗瞬間就出來了,他僵硬的緩緩轉過身,他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男人。

是......林知遇!

林知遇根本沒有走,他知道更衣室藏了人。

他在守株待兔!

鬱謹言在看清楚男人是誰時,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表情瞬間就凝固了,他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精致的小臉上幾乎血色全無。

空氣也瞬間凝固了,整個換衣間都陷入了死寂中,危險和恐怖在蔓延。

林知遇見鬱謹言看向他,深邃危險的眸子半斂,下一秒他大步朝著鬱謹言走去。

鬱謹言的臉早就白了,他看著不斷靠近的林知遇,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林知遇的步伐比鬱謹言大的多,他一步一步逼近鬱謹言,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

而鬱謹言再也退無可退,更衣室十分的狹小,再加上鬱謹言本就在櫃子前換衣服,後背很快就撞在了櫃子上。

鬱謹言眸子裡浮現出了一絲慌亂,但最終卻死死抿著唇,沒有說話,也沒有企圖反抗或者逃跑,就仿佛在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他失去了所有力量,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反抗也隻不過是徒勞無功。

林知遇走到鬱謹言麵前才停了下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鬱謹言,深邃的眼底泛著危險和晦暗。

“你以為脫下你那身病號服,就能勾引我了?”

鬱謹言:“......?”

林知遇周身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說過了,禁止患者與醫生發生不正當關係。”

鬱謹言:“......啊?”

不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是直播間的觀眾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滿屏都是‘???’。

【啊???你在說啥???按以往的經驗,你現在不是應該直接弄死主播嗎?】

【不是,他到底是怎麼把這場景和勾引他,以及那條規則聯係起來的?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沒,沒有吧,這怎麼也聯係不到一起啊,我CPU都要燒了,我想過無數的結果,但唯獨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如果不是我之前看過這個副本,我都要懷疑這個NPC的口頭禪就是‘禁止患者與醫生發生不正當關係了’。】

【等等,他不會以為主播來這裡,是特意為了勾引他來的吧。】

【emmmmm,他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啊,我承認他長的有幾分帥氣,放在現實也是個頂流大明星,但和主播比還是差得遠吧。】

鬱謹言在聽見林知遇的話時眸子就微頓住了,他心底浮現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測,這個男人不會真以為他來更衣室,是為了......勾引他的吧。

不管是不是,此刻都必須是。

這極有可能是他唯一的生路。

理智這樣告訴鬱謹言,可他卻死死抿著下場,半天都沒動。

他作為一個世界的守護神明,何時做出過勾引人的舉動,神明的驕傲也讓他做不出來。

鬱謹言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是怎樣的一副姿態,他此刻無助的倚著身後的櫃子,渾身都透露著一股破碎感,就仿佛是那種易碎的漂亮瓷器,美中帶著脆弱。

再加上因為死亡帶來的威脅和恐懼讓他眼尾微紅,冷汗也從額頭是沁出,順著白皙細膩的皮膚滑下,散著一絲說不出的色氣,讓人止不住從心底生出一絲淩虐感。

想要更加過分的欺辱他。

想要將他的襯衣徹底染臟,想要讓他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讓那雙漂亮的眸子泛起淚水。

有些人不必刻意勾引,已然比勾引更加令人心動。

林知遇大概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他眼底翻滾著濃稠的暗色,垂眸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的襯衣有些皺巴巴的,並不太合身,穿在他身上有些偏大了,就像是為了勾引他故意穿的。

此刻少年的襯衣衣扣解開了兩個,衣領散散的落在兩邊,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鎖骨,以及白皙如玉的肌膚,白皙的肌膚順著襯衣向下,被襯衣完全遮擋。

這比全露還要更誘人三分。

林知遇的視線上移,最終落在了少年嘴角上,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食堂的那一幕。

少年仰著頭被迫張著嘴,粉紅的舌頭在齒間若隱若現,哪怕沒有碰過,他也能想象出有多濕/軟。

林知遇目光更幽深了幾分,他的手鬼使神差的朝鬱謹言的嘴角伸去,就在他快要碰到鬱謹言時,他忽然覺得手有些痛癢。

痛癢?

那並不是錯覺,他的手真的有些痛癢,而且不是那種自然的痛癢,甚至不是過敏的那種痛癢。

林知遇收回了自己的手,斂眸看向了自己的指尖,此刻他的指尖上麵泛著一絲黑色,就像是他的手被火燒焦了一般。

在那黑色的下麵,還有什麼東西在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看起來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被......汙染了?

林知遇薄唇抿緊,臉色有些難看。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和冷意。

到底是什麼時候?

西山精神病院不隻是病人需要遵守規則,就連工作人員和醫生也要遵守規則,哪怕是他和院長也同樣如此,規則束縛著他們所有人。

隻要有人違反規則,都將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