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精神病院(2 / 2)

規則五:禁止患者與患者之間發生不正當關係。

好在他算是被男人強迫的,違規並不算嚴重,在男人鬆開他後,那股恐怖到毛骨悚然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就連他身上的痕跡也淡了不少。

就好似規則隻是在警告他,而不是直接判定他違規。

鬱謹言是第一次進入無限恐怖遊戲,並不知道規則是冰冷無情的,隻有違反與不違反,根本不存在被迫違反就輕一些這種情況,也不存在停止違反就變輕這種情況。

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身上違規的痕跡重多了,重的他連維持自己的理智都有些勉強,而且他此刻覺得奇怪極了。

他在西山精神病院已經住了不少年了,熟知精神病院的所有規則,他剛剛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違反任何規則才對。

可偏偏他真的違規了。

難道是院長針對他製定了新的規則?

若是沒有違反之前已知的規則,那就隻能是違反了新製定的規則了。

男人眼底浮現出殺意和戾氣,整個人宛若被惹怒的洪水猛獸一般,光是看著就讓人背脊發涼。

男人深深的看了鬱謹言一眼,接著無聲的離開了浴室,腳步聲也消失在了病房中。

鬱謹言早已沒有一絲力氣,在男人的腳步聲消失後,他才渾身一軟,整個人順著牆壁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鬱謹言蜷縮著腿,雙手抱著膝蓋,平複著自己的心跳和情緒。

大多數人成為無限恐怖遊戲的玩家後,都無法坦然接受自己的命運,在遇到危險時,不是恐懼的大喊大叫,就是絕望的等死。

但鬱謹言都沒有,哪怕已經是必死的局麵了,他也依舊冷靜的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險,就像是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一樣。

但此刻鬱謹言蜷縮在牆角,讓人莫名覺得他可憐,也讓人莫名升起幾分憐惜。

......也讓某些無法見光的陰暗心思,如月夜下的野草般瘋漲。

那是哪怕透過屏幕都無法消減的念頭,甚至哪怕是隔著未知名的時空。

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不能幸免,彈幕密密麻麻的閃過。

【雖然他看起來很可憐,但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有點兒失望,我明明不是禽獸啊,我竟然在失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也是,我現在算是理解那些戀愛腦了,要是主播是我對象,他就是騙得我傾家蕩產我估計都能原諒他。】

【理解神經病,成為神經病,超越神經病。】

鬱謹言花了好幾分鐘才平複了自己的心跳和情緒,他重新站在了花灑下麵,快速將自己身上的紅色液體洗掉,也企圖將身上的其他痕跡洗掉。

但那些痕跡是在皮膚上的,根本無法靠水洗掉。

最終他隻能作罷。

鬱謹言洗完後換上了乾淨的病號服,接著便邊擦頭發邊走出了浴室。

然而他才踏出浴室整個人就僵住了,因為他的病房內不知何時來了一個人。

是......林知遇。

鬱謹言此刻的狀態並不算好,他因為洗澡渾身濕漉漉的,眼眶也紅紅的,脖子上還帶著曖昧的痕跡,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被人淩/辱欺負過的感覺。

就仿佛剛剛經曆過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樣。

林知遇是坐在病床上的,手中擺弄著病床上的塔羅牌,他的表情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但在看到鬱謹言的狀態後,眼神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整個病房都陷入了死寂中。

林知遇是知道少年在洗澡的,來的時候遇到醫生跟他彙報過。

他也能理解少年會洗澡,那紅色液體毒性不弱,長時間殘留在皮膚表麵會侵蝕進人體,最終和注射同一個效果。

但洗澡是假的,是因為做了那種事情洗澡才是真的。

林知遇眼底翻滾著危險的暗色,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鬱謹言,讓人不寒而栗。

鬱謹言身體輕顫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隻要沒違反規則,做什麼都與醫生沒有關係。

他抿了抿唇,小聲的開口,“林醫生,你找我有事嗎?”

林知遇並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到了鬱謹言的麵前,高大的身影將鬱謹言籠罩,他滿是淡漠的垂下眼,“你似乎一直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林知遇的聲音與之前大不相同,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讓人心臟一緊,甚至是讓人頭皮發麻。

鬱謹言白著小臉低下頭,避開了林知遇充滿危險的視線,他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小聲的開口。

“......我沒有。”

不知道是鬱謹言聲音太小了,還是林知遇根本不相信鬱謹言的話,他再次嗓音輕慢的開口道,“勾引彆人有用嗎?”

“沒人能護的住你。”

“你信不信隻要我說一聲,你立刻就會被丟進禁閉室。”

林知遇無聲的冷笑了一聲,眼底冰冷到了極點,就在他正準備開口叫人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林知遇下意識垂眸,視線落在了鬱謹言拉著他衣袖的手上,想說的話莫名其妙的卡在了喉嚨中。

“......我沒有。”鬱謹言紅著眼眶看向林知遇,泛著水汽的眸子寫滿了委屈和祈求,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一般,他聲音加大了幾分。

“我沒有勾引彆人。”

然而鬱謹言此刻的狀態毫無說服力,他脖子上的吻痕一路往下,最終沒入衣服內,任誰都會覺得他衣下是更加過分和曖/昧的痕跡。

林知遇顯然並不相信,但少年剛剛的走路姿態確實也沒什麼異樣,就連聲音也沒什麼異常。

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他不可能還能還有力氣站起來,起碼那個人若是他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給少年站起來的力氣。

彆說是站起來的力氣,大概連說話的力氣都不會給他,隻能在g上破碎的嗚咽出聲。

那個人......若是他?

林知遇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在想什麼,下一秒便渾身都僵住了,就連眸子都凝固了。

他為什麼會設想那個人是他。

他怎麼會設想那個人是他。

他明明不喜歡這個人,他甚至都不是gay。

有時候人越是不想去想,大腦就會控製不住的越去想,林知遇薄唇死死抿緊,視線落在了鬱謹言脖子那礙眼的痕跡上,若留下痕跡的是他......

林知遇腦海中浮現出某些畫麵,某些從未出現在他腦海中的畫麵,某些他一隻嫌臟的畫麵。

可就是這些畫麵,讓他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他好像......真的被勾引了。

若那個人是眼前這個人的話,他似乎就瞬間不嫌棄臟了,甚至還想要將人弄的更臟一點。

林知遇終於反應過來了,也反應過來他到底為什麼會違反規則了,因為他對少年的想法早就不清白了。

他違反了自己製定的規則。

林知遇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規則製定並不難,他和院長都有為病人製定規則的權力,隻要在他們醫生的規則範圍下。

可,他沒有撤銷和修改規則的權力。

林知遇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陰翳和煩躁,他神色晦暗的盯著鬱謹言,幾秒後下巴微抬,語氣帶著命令與不容拒絕。

“手伸出來。”

鬱謹言早就被林知遇看的汗毛直立,但他還是乖乖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知遇不客氣的拉住鬱謹言的手腕,動作沒有絲毫的溫柔,就將鬱謹言的衣袖推了上去。

鬱謹言的手腕因為之前被禁錮的原因,此刻正泛著紅意,但除此之外,胳膊上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

林知遇接著拉了拉鬱謹言的衣領,衣領滑開後露出了鬱謹言白皙如玉的肌膚。

上麵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林知遇見狀眼底的戾氣少了幾分,周身危險的氣息也淡了些許,也僅僅是些許而已,他邊將鬱謹言的衣領拉回去,邊漫不經心的開口。

“脖子上的痕跡,是誰留下的。”

鬱謹言微微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我不認識。”

林知遇聞言以為眼前的人是要包庇對方,眼神再次陰沉了下來,不過鬱謹言下一句話就打消了林知遇的想法。

“他是醫生們剛剛要找的人。”

鬱謹言說著說著聲音帶上了恐懼和哭腔,臉上甚至帶上了一絲後怕,“我剛剛準備洗澡,他忽然闖進來,接著就拿刀威脅我。”

“是他?”林知遇眉頭皺了起來,眼底帶著一絲冷意,不過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留下一了句‘好好休息’後,他便轉身大步離開了病房。

鬱謹言在林知遇離開後,立刻將病房的門關了起來,甚至拿旁邊的凳子將門給堵住了。

凳子並不足以完全堵住門,但起碼在下一次有人推門進來時,會發出不小的聲音。

就在鬱謹言鬆了口氣時,西山精神病院的語音播報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和之前的播報都不太一樣,而且播報了整整三遍。

“請全院的醫生到A棟大廳集中。”

“請全院的醫生到A棟大廳集中。”

“請全院的醫生到A棟大廳集中。”

正在工作的醫生停了下來,皆下意識抬頭看向頭頂的廣播,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茫然。

要知道以往可從來沒有過什麼集中。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醫生們還是立刻前往廣播裡提到了A棟,幾名醫生邊走邊聊天。

“奇怪,為什麼忽然讓大家去集中啊,以前從來沒有集中過吧。”

“A棟是院長大人辦公室那棟樓吧,難道是院長找我們?”

同行的醫生也同樣疑惑,“是因為之前那個精神病跑了的事情嗎?還是說院長有彆的事情要交代?”

有醫生似乎是知道實情,他搖了搖頭開口道,“都不是,院長好像在找什麼人,所以才讓大家去集中一下。”

幾名醫生因為急著去集中,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病房門後有人在偷聽,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偷聽的正是鬱謹言,他在聽到幾人聊天時直接就僵住了,找人?

鬱謹言心底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不會找的......是他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