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安穩地躺在病床上麵,雙手規矩交握放在胸前,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銀灰色的卷發被壓在身下。無助而又脆弱。
織田作之助初進病房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和護士口中的“那孩子吵著要見你。”
“可能因為失憶了,對周圍的環境反應很強烈。”的描述相去甚遠。
女孩聽到動靜後反而背過身去,不去看走進的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坐在病床邊有些無措,“你好,我是織田作之助。”
“我從護士那裡-”
還沒等織田作之助說完,腰間便多了一團柔軟。
病床上的女孩翻身快速撲了過來,雙手緊緊地環繞住織田作之助的腰部。
“織田先生,我失憶了,你要負責。”細軟、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身下傳來,織田作之助剛想挪開女孩的手收了回去。
“我很抱歉,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織田作之助是一個心軟的好人。
儘管他是一名黑手黨,卻有著從不殺人的理念,並在一年前的戰爭臨近結束時收養了五個孩子。
此時的織田作之助暫時還沒有收養女孩的想法。
女孩看起來十六七歲,被織田作之助撿到時,身穿不知名學校的校服,暈倒在小巷子裡。
躺在暗巷裡的女孩如同睡美人,讓人不忍心破壞這美好的一幕,女孩和橫濱這座戰後城市格格不入。
想來原本家庭很好,但不幸遭遇了意外。
織田作之助幫助女孩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說她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失憶的原因暫且不明。
“作之助,我們回家吧。”銀灰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濃密的長發在午後的陽光的照耀著。
女孩自然地拽著織田作之助的風衣尾部。
等等,回家?自己似乎沒有說要帶她回家。
織田作之助不為所動,一臉嚴肅地思考。
“嗚,作之助不會要把一個失憶的人隨意的丟在大街上吧!”滿是譴責的音調,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不會,先去警局。”他們需要去警局登記少女的信息,或許能幫她找到家人。
女孩沒有動,低頭拽著織田作之助的衣服。等織田作之助回頭,又被女孩抱住了腰部,低頭隻能看到銀灰色的頭發。
“去完警局就回家。”胸前聲音悶悶的。
織田作之助莫名升起了一絲責任感,女孩失去了記憶,唯獨隻能依靠自己。緊緊的扒拉著自己的衣服女孩,就像生怕被拋棄的小貓。
手抓的很緊,但言語間滿是試探。
“好。”
織田作之助麵對柔軟的小貓答應了下來,殊不知自己撿到的小貓貫會裝可憐。
兩人一同去了警局登記。
“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橫濱有學校是這樣的校服嗎?”警察給穿著校服的女孩拍照留記。
白色襯衫外麵套著米白色的外套,上衣的袖口、領口、下擺處都有著一指寬的暗紅色,暗紅色外麵是小小的三角形白色外邊,增加了色彩感和俏皮感。
上衣在腰部微微收緊,展現了少女的腰線;領口前麵有一個紅色的大蝴蝶結,下身是黑色並白色的格子裙。整體漂亮得當的日式校服。
警察們用心地登記了相關信息,並且安慰道:“有校服這樣關鍵的線索,大概很快就能找到。”
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包括織田作之助。
找到學校,鎖定學校內失蹤的女孩,對比信息,聯係女孩的父母家人。
女孩有著銀灰的長卷發,卷發是自然的小卷,發量很多;淺藍色的眼睛,清澈有神,麵容精致。
這樣的孩子無論在那個學校都是惹人矚目的存在吧。
在登記完後織田作之助帶著女孩出了警局,“作之助,給我起個名字吧。”
“連名字都不記得,你叫我的話很不方便哎。”
織田作之助愣住了,她有自己的人生和家庭。何必因為這幾日的相處為女孩冠下其他的姓名呢?
但是看著身邊充滿期翼的少女,織田作之助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
雖然已經收養了五個孩子,但是對於怎麼和孩子相處織田作之助有時依舊有些苦手。
“作之助,負責!作之助,負責!”
察覺到織田作之助的猶豫,女孩裡麵拽著他的衣服鬨了起來。
通過短暫的接觸,織田作之助多少了解到了女孩的性格,是一個稍有不如意就會用可憐巴巴眼神看著你,試圖讓你心軟改變注意。
女孩拽著織田作之助的風衣,左右拉動。織田作之助無奈,“千繪,暫時先叫千繪怎麼樣?”
千繪得到了名字這才滿意,乖乖地跟著作之助前往商店。
“從今天起,我就叫做織田千繪了。”她看起來很高興。
織田作之助看著女孩得寸進尺的表現,“你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名字和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