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之助彆管我了,反正我就是一個廢物。”
在便利店被客人罵了,這是千繪第一次被辱罵。雖然嘴上說著沒關係,但是怎麼可能不在意。
那怕打鬨時幸介會說千繪是個混蛋,但是千繪心裡明白什麼是玩笑話。
織田作側身,眼前的千繪淚眼朦朧,眼淚將落未落。
雖然嘴上說著:“織田先生自己回家吧”,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再傳達著“我好難受,帶我回家”的信息。
無助、怕被鏟屎官拋棄就想優先自己離開的膽小貓。
但就像人類僅因為一眼的喜愛收養流浪貓,仔細照顧貓咪,無私地希望貓咪能夠適應家庭。
人類完全不圖任何回報,更沒有什麼緣由的收養了流浪貓。
織田作早在為千繪起名那一刻,就認定了千繪是自己的貓。
在千繪的家人出現前他會對千繪負責。
沒有什麼原因。
一定要解釋的話,便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沒有人類會嫌棄自己調皮搗蛋的貓咪是廢物點心,織田作更不會在意千繪犯錯。
織田作思考了片刻,像扛麻袋一樣扛著千繪往前走。
“織田先生,作之助,作之助,放我下來。”千繪被織田作打斷了眼淚攻擊。被扛著、頂著腹部很不舒服,情緒完全被擾亂了。
織田作沒有理會千繪的要求,自顧自的回到剛才的話題:“千繪是很棒的孩子。”
“會考慮我的經濟情況主動選擇廉價的物品,會耐心地陪家裡的孩子們玩耍,會在孩子們沮喪的時候鼓勵他們,會主動幫忙作家務,會考慮到找工作的事情,會體諒我的工作辛苦。”
“千繪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孩子。”
織田作開口後千繪漸漸沒了聲音,等他說完細小微弱的聲音從腰間傳來:“雖然作之助誇獎的都是應該的啦,織田千繪就是這麼優秀。但是也蠻讓人不好意思就是了。”
千繪突然大聲:“但是!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啊,很難受啊,作之助!”
織田作看著恢複活力的千繪,唇間勾起一絲笑意。
“抱歉”,說著織田作把千繪放了下來,帶著千繪去甜品店買了一些點心。
千繪愛吃甜點,各種零食,經常因為吃零食過多影響飯量。
“鈴–鈴–”
織田作走出咖啡店去接電話,回來後遺憾地告訴千繪自己要去工作了。
千繪低頭吃著芒果慕斯,“知道啦,作之助。”
“我等會兒自己回去,放心吧。我沒事啦!”
織田作走後,千繪坐在原位置一口一口品嘗著甜點,專注的神情似是在做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
“社長,你快看!這裡有比名偵探還要搞不懂生活的笨蛋。”
千繪一開始沒有意識到是在說自己,直到帶著報童帽的青年探頭出現身側。
“在說我嗎?”
江戶川亂步坐到了千繪對麵:“當然,不然還能有誰。”
“我是江戶川亂步,是位名偵探,很快全日本就會知道名偵探的大名。”他得意地說道。
江戶川亂步說完看向千繪等她介紹自己。推理是建立在已知的信息內,無論多麼厲害的推理能力也無法在全然未知中推理出名字。
千繪看著傲氣而不自知的男生,不想搭理對方。
即便是名偵探,說彆人是搞不懂什麼的笨蛋未免也太失禮了。不過千繪現在沒有心情和對方爭辯。
被亂步叫做社長的中年男人走來:“亂步!”男人穿著傳統的日式服裝,滿頭銀發,表情嚴肅駭人。
被叫做亂步的青年習慣了社長嚴肅的麵容,並未害怕。
亂步:“社長不要打擾名偵探交朋友啦。”
社長福澤諭吉驚了一下,交朋友?
亂步從來沒有主動交過朋友,如今竟然要和彆人交朋友。他坐在一旁不再打擾兩人,似是不能接受這個信息,看起來有些呆滯。
千繪看著眼前的青年,白襯衫、黑馬甲、棕色小鬥篷,意外地看起來有些酷。
聽到對方交朋友的言論千繪才開口:“我叫織田千繪。”想了想她補充道:“是最厲害的紙牌玩家。”
“無論什麼樣的紙牌遊戲我都能贏。”
千繪大言不慚,忽略了平日和她玩紙牌的幸介幾人隻是幾歲小孩。
亂步叫了起來:“紙牌怎麼能跟名偵探相比呢。”
兩個人的腦回路莫名對上了。
亂步:我是名偵探。
千繪:我是最厲害的紙牌玩家,不比你差勁。
亂步反駁:“但是你做不好在便利店的工作。”
千繪放下手中的蛋糕叉,爭辯道:“但是作之助說我是他最優秀的孩子。”
亂步猛地後退:“我,我也是社長最優秀的孩子。”亂步說完偷偷看了一眼社長,發現他沒什麼反應安心了幾分。
可惡!雖然社長誇獎過亂步,但是從來沒有說過“亂步是社長最優秀的孩子”,名偵探撒謊了。
千繪突然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我搞砸了便利店的工作。”
不會剛才在便利店看她的熱鬨吧?千繪狐疑地看著江戶川亂步。
亂步不悅:“誰需要偷窺你了?!那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