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兩天了解下來,這個行當,是真他娘的掙錢。
李正也在左右打量著這個鹽場,隻是這會兒已經黑天,烏漆麻黑的,實在看不見什麼,他撓了撓頭,開口道:“看起來像個尋常的村落,隻是到處都是一股鹹味。”
李雲輕聲道:“江東幾十個鹽場,每一個鹽場,一年至少給朝廷提供一兩萬貫的稅收。”
李正皺眉:“這…也沒有多少啊…”
“那是因為碩鼠太多。”
李雲“嘿”了一聲,開口道:“我這兩天翻書,大周國朝初年,這個數字能翻十倍不止。”
李正咋舌不已,低聲道:“那咱們要是有個鹽場,豈不是發達了…”
李雲笑了笑,沒有接話。
鹽業的稅收,在某些特殊時期,甚至可以占到朝廷總稅收的半數以上。
兄弟倆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子,被鄧陽押送到了李雲麵前,鄧陽一腳踹在這胖子的小腿上,他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哭喪著臉:“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李雲這會兒帶著純黑色的麵罩,隻露出兩個眼睛,看起來頗為嚇人,他目光幽幽的盯著這個胖子,淡淡的說道:“今天是鹽商提鹽的日子,他們買鹽的錢在哪裡?”
這胖子哭喪著臉,低頭道:“好漢,鹽商隻拿著老爺們開的鹽票,就能來鹽場提鹽,我們這些小吏,連個官都算不上,哪能見到什麼錢?”
這個時候,大周還沒有鹽引製度,但是鹽商們也不太可能直接抬著錢到鹽場來買鹽,因此這個胖子的說法,沒有什麼問題。
李某人眯著眼睛,冷笑道:“官老爺是官老爺的,縣官不如現管,想要順順利利的提鹽走,不得給伱些好處?”
這胖子跪地,滿是惶恐:“好漢,好漢,小的手裡,也就落個幾十貫養家錢…”
“您抬抬手,饒了小的罷!”
李雲大手一揮,喝道:“去他的住處搜!”
鄧陽等人應了一聲,扭頭就走。
而李雲一腳踹在了這胖子的後心,很乾脆利落的把他踢暈了過去。
解決了這個胖子之後,李雲又去清點了鹽車,讓人把那些前來提貨的鹽商,也給劫了一遍。
這些都是肥鵝,要不是李雲現在的主業不是強盜,他都要把這些人統統綁到山上去,再勒索他們的家人一筆了。
到了後半夜,玉泉鹽場的錢財,以及成品鹽被打包在十幾輛大車上,在一眾官軍絕望的眼神中,被押送上路。
而玉泉鹽場的那個胖子官吏,這會兒已經香消玉殞。
一眾鹽商,也隻剩下了一身裡衣,被綁在了柱子上。
幸存的官軍,同樣被死死綁在了柱子上,動彈不得。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有鹽場的鹽戶小心翼翼走了出來,查看外麵的情況。
在幾個官軍的破口大罵之中,鹽戶才替他們解開了繩子,這些官軍脫困之後,一路慌慌張張,去縣城尋縣令報信去了。
而這個時候,李雲所部的一部分人,穿著尋常衣服扮成百姓大半返回越州,另一部分人則是假扮成鹽商,以及家丁護衛,大搖大擺的沿著官道,朝越州而去。
不過他們趕著車,速度自然不快,而且鹽車太過顯眼,到了第三天鹽車就被象山縣的一眾衙差追上,不過鄧陽等人隻是幾輪弓箭,射殺了兩三個衙差之後,就把剩餘的衙差嚇得魂飛天外,掉頭就跑。
到了第五天第六天,明州的官軍還沒有來得及趕到,眾人已經順利的返回到了越州境內。
又花了兩天時間,李雲把這十幾大車鹽,安置在了城外靠近越州營的一處農莊之中。
等到這些鹽統統入庫,看著眼前白花花的成品鹽,李雲不由陷入了沉思。
李正在他旁邊,笑著說道:“二哥在想什麼?想這些東西派誰去出手?”
李雲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在想,還是咱們的老本行來錢快,要是能搞個銅礦就更好了。”
鹽這玩意兒雖然好,但是畢竟沒有銅來的實在。
因為有了銅,再搞個錢範…
李雲甚至可以直接開始自己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