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閒下來的時候,也多看看書。”劉博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二哥。”
…………
次日,劉博就帶著二十來號人,扮成了一個商隊,出去做生意去了。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們車上拉的貨物並不都是鹽,還帶了一些越州本地的特產,運到彆的州郡售賣。
劉博離開之後,李雲除了偶爾出城看一看城外越州營的情況之外,其他時間大多留在越州城裡,處理一些越州城裡的事務。
倒不是他專權,實在是杜謙沒有在城裡,一些事情他不處理,便沒有人能夠處理。
就這樣,一轉眼又是幾天時間過去,時間來到了顯德五年的上元節。
越州城裡,又稍稍熱鬨了起來,一些沒有家人遇難的人家,都開始準備燈,開始過今年的上元節了。
哪怕是一些失去了家人的家庭,這個時候很多也都振奮了起來,參與進了這場節日之中。
上元節的晚上,就在越州城一片熱鬨的時候,有主仆二人冒著寒風,很是狼狽的進了越州城裡。
進了越州城之後,仆人來安忍不住埋怨道:“大冬天的,非要出去到縣裡跑一圈,就不能暖和一點再出去…”
杜謙杜公子回頭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罵道:“暖和一點就春播了!這事不辦好,越州的春播怎麼搞,那些田,你下去種嗎!”
來安被罵了一句,縮了縮脖子,還是有些不服氣:“幾個縣不都按照那個李司馬的命令去辦了?咱們下去跑了一圈,等於是白跑一趟。”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
杜謙摸了摸被凍的通紅的鼻子,喃喃道:“我在越州,見到他寫的告示,還覺得他這個人有些異想天開,做事不踏實,沒想到到下麵各縣一看,那道文書,各縣竟然都在照做…”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將一部分“無人認領”的土地,分給佃戶去種,再收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田租,這個事聽起來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問題是,下麵各縣跟各縣的大族,往往互相勾結,你來我往,盤根錯節。
這個事,如果縣一級不配合,是絕難做下去的,甚至各縣那些無人認領的土地,都會被縣一級當成蛋糕,飛速的瓜分乾淨。
杜謙急著從越州離開,親自到各縣去,就是看到了這一點,他想要在春播之前,親自督促各縣做好這件事,也算是一件德政。
可沒有想到的是,到了各縣之後,各縣竟然都在按照李雲的吩咐在辦事,這個現象讓杜謙很是不解,並且大受震撼。
這會兒,主仆二人已經來到了越州的主乾道上,因為今夜不宵禁,這會兒見到大街小巷上,不少少男少女拿著燈,都去放燈去了。
再抬眼望去,大街小巷也是頗為熱鬨。
杜謙抬頭看了看這座越州城,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本想著過來,為朝廷做點事情,現在看來,真不知道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如今的越州,不能說是欣欣向榮,但至少是各方麵都已經恢複正軌了,接下來的恢複,隻需要時間問題。
而這樣的越州,對於杜公子來說,太他娘的沒有挑戰性了!
杜謙正在歎氣的時候,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正朝著他大步走來。
這年輕人走近了之後,才抱拳行禮:“越州司馬李昭,見過杜使君!”
杜謙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這位聞名已久的李司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我才剛進城,李司馬便已經知道了,看來我這一路上,李司馬都派了人跟著。”
這個時候,杜謙心裡生出了懷疑。
既然一路都有人跟著,難道他這一路上,在各縣看到的情況,都是假的不成?
李雲這會兒,也在打量著這位年輕的杜使君,聞言啞然一笑,搖頭道:“使君,越州剛剛經曆戰亂,很不安全,派人跟著使君,也是為了保護使君周全。”
“而且,跟著使君的人,也不是下官派出去的。”
“那個時候,下官不在越州。”
杜謙看向李雲,忽然笑了笑,拱手還禮道:“我看過政事堂任命李司馬的文書,李司馬奉命鎮守越州,就不要一口一個下官的了。”
“咱們互稱表字即可,在下杜謙,草字受益。”
李雲抱拳,笑著說道:“我叫李昭,額…”
“還沒有表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