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以貌相。”
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默認了許昂話裡的意思,然後淡淡的說道:“況且,江東將亂,這個時候我要錢…”
“有大用。”
他看著許昂,笑著說道:“許兄不會向朝廷舉發我罷?”
許昂搖頭,拱手道:“這個事情,司馬做的太糙了,很容易就會被彆人抓住把柄,下官留在象山…”
“替司馬,將這件事情,給收拾乾淨。”
李雲聞言,深深地看了看許昂,然後麵色嚴肅,抱拳道:“多謝許兄了。”
許昂微微搖頭,他看向李雲,聲音有些沙啞。
“下官已經看明白了,朝廷…”
“不過是更大一些的朱通。”
李雲愕然,而許昂臉上,已經恢複了木然。
這個中年喪妻又喪子的縣令,似乎…
已經“黑化”了。
…………
李雲把二十個人還有比較機靈的大隊長楊喜,留在了象山縣,幫助許昂,收拾象山縣的爛攤子。
而他本人,帶著盆滿缽滿的收獲,還有胡家的兩個主事之人以及大寶貝郭明,一起離開了象山,直奔越州而去。
他到明州,算起來已經接近十天時間了,十天時間裡,雖然越州營沒有傳來求援,也沒有什麼告警,但是有趙成在外窺伺,李雲自然是不怎麼放心的。
他必須要儘快趕回越州。
越州才是他的大本營,他的根基所在。
因為心急,到了半路之後,李雲就撇下了押著眾人的大部隊,一路騎馬奔回了越州。
兩天之後,李雲已經回到了越州城外的越州營裡,他第一時間來到中軍大帳,見了留守越州營的周良。
周良站在李雲麵前,低頭彙報越州這段時間的情況。
“將軍,你不在這幾天,越州總體還是比較安定了,隻有下麵的幾個縣,出現了幾次聚眾鬨事,但是規模都不到百人,很快也都平息了下來。”
“不過…”
周良頓了頓,開口道:“最近幾天,越州城裡常常有人鬨事,杜刺史管不過來,讓我們越州營的人在城裡,平息了好幾回事端。”
李雲“嗯”了一聲,低頭喝了口水,開口道:“局勢越來越激烈,難免人心浮動,大家的心,都躁動起來了。”
說到這裡,李司馬打了個嗬欠,開口問道:“我這幾天在明州忙的厲害,潼關那裡有沒有什麼新消息傳過來?”
周良低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是有一些消息,據說朝廷在禁軍大敗之後,已經固守潼關不出,而地方上的兵力,包括蘇大將軍所部,都沒有能力對叛軍造成威脅,據說…”
“據說蘇大將軍派少將軍蘇晟進了京城,向朝廷說明情況,當今陛下因為那場戰敗的事情,非常惱怒,把少將軍蘇晟,給關進了刑部大牢裡。”
李雲聞言,先是愣了愣,然後默默吐出了一口濁氣,冷笑道:“那個廢物武忠,下獄了沒有?”
周良搖頭:“我們聽到的消息,都是零零散散的,不知道朝廷怎麼處置的武忠。”
“要是這武忠這樣都能安然無恙,那武周就真的該死了。”
李雲放下茶杯,正要說些什麼,帳外一個傳信兵,手持一份書信,匆匆闖了進來,他半跪在李雲麵前,低頭道:“將軍,剡縣李校尉急報!”
聽到這句話,李雲被嚇的一個激靈,連忙伸手接過,拆開書信之後,看了一遍,才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周良依舊緊張,問道:“將軍,怎麼說,趙成進攻剡縣了?”
“沒有。”
李雲搖頭,然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他開始進攻婺州了。”
李司馬喃喃低語。
“這是不願意來越州闖咱們的陣,要咱們去闖他的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