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領著,都在陸續趕往婺州。”
說到這裡,杜謙開口道:“東陽大勝的事情,我寫了個條子,讓人遞回剡縣,交給鄭府公了,李司馬在剡縣做的事情有些出格,這個時候需要捷報,來穩住鄭府公,以及剡縣那些各州的司馬。”
李雲點頭,笑著說道:“使君高明。”
杜謙看向李雲,還是忍不住問道:“李司馬你這傷,重不重?”
“不重,不重。”
李雲笑著說道:“幾乎沒有利器傷,最嚴重的就是右臂被錘子砸了一下,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消腫,彆的都沒事。”
杜謙微微點頭,歎氣道:“方才,一路從東陽縣城外進城,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屍體,幾百具屍體,觸目驚心。”
“看到這些屍體,足見東陽戰況激烈了。”
李雲默默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部下,傷亡也不小。
雖然明麵上的數目隻有一百多人,但是這一次守在東陽的五百人裡,至少有三百人是跟著他的老兵,新兵隻占了二百人。
陣亡的一百多號人裡,有一半他是眼熟,甚至是能叫的上名字的。
不過…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沒有什麼可矯情的。
這是一個百煉成鋼的過程,多經曆幾場,越州營才會成為一支真正的精銳。
“李司馬接下來,準備怎麼打?”
杜謙看向李雲,問道:“要強攻婺州城?”
李雲搖頭。
“看李正能不能圍起來,如果能把趙成圍在婺州城裡,那麼我的看法就是,先圍一段時間再說。”
“此時強攻,麵對一群哀兵,傷亡恐怕會到難以接受的地步。”
說到這裡,李某人看了一眼杜謙,笑著說道:“使君,為了慶祝東陽大…嗯,大勝,我想準備一些肉食,送到各個軍中,給將士們開開葷。”
杜謙低頭想了想,問道:“是隻給咱們越州營的將士,還是連那些其他州的客軍一起給?”
“人家這麼遠過來,雖然不是支援咱們越州,但趙成還有這些叛軍,都是越州人,也算是替咱們越州忙活了,要打牙祭,自然都打牙祭,要是厚此薄彼,說不定會鬨將起來。”
李司馬笑著說道:“使君你說是不是?”
杜謙神色複雜,點頭道:“是這個道理,不過數千人的肉食…”
“也沒有多少。”
李雲開口道:“我算過了,一人一斤肉,也不過就是幾十頭豬羊的事情,這錢大不了我來出就是了。”
杜刺史笑著說道:“這個倒不用,還是從越州衙門賬上出。”
“東陽這裡相對安全一些,我準備將糧草輜重,都放到東陽這裡來,由東陽轉送前線,李司馬覺得如何?”
李雲爽快點頭:“就按使君的意思辦。”
“那李司馬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李雲起身,笑著說道:“我送使君。”
“不用不用。”
杜刺史擺手道:“李司馬好好休息,杜某告辭。”
二人互相行禮,杜謙轉身離開,李雲則是一路把他送到門口,然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又過了兩天,李雲還在東陽歇著的時候,孟青一路小跑,跑到李雲麵前,喘著粗氣說道:“司…司馬,李校尉讓我過來稟報,說我們數千大軍,已經把婺州城給團團圍住,敵人一個也沒有跑出去!”
李雲聞言,大喜過望。
趙成,已經落入他的甕中,接下來如何捉他,隻是手法問題了。
一陣喜悅之後,李雲很快恢複了冷靜,他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番,才開口說話。
“你去傳達我的命令給李正,圍住婺州之後,暫時按兵不動,我過幾天就過去,我沒到之前,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讓他這幾天,閒著沒事…”
李雲眯了眯眼睛,嗬嗬一笑。
“多跟其他州的友軍聊聊天,說說話。”
“互相了解了解情況,溝通溝通,聯絡聯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