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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鄭蘷與杜謙,還有李雲三人的奏書,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一並上書之後,李雲把空出來的婺州交給了鄭蘷處理,他帶著杜謙以及八百多越州兵,離開婺州,返回
越州。
輾轉兩天時間,眾人回到了越州城附近,李雲讓這些跟隨自己出征的將士休沐三天,三天之後回營,眾人歡天喜地的散了。
這會兒,已經是四月下旬。
越州春播的種子,已經都長了出來,道路兩邊都是綠油油的莊稼,看著頗為喜人。
而且,一眼望去,已經很少見到荒田,也就是說,越州在經曆動亂之後,目前至少越州城附近的田地,都已經利用了起來。
杜謙與李雲肩並肩,走在城外的道路上,杜刺史環顧左右,臉上不禁露出笑容:“越州今年不收錢糧,等今年的糧食下來,百姓們就能緩過來了。”
李雲看著這些莊稼,心中也舒服了不少。
這越州,是在他手中得到恢複的,杜謙來的時候,該做的李雲都已經做了七七八八,眼下見了成效,他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沒有親身經曆,很難體會這種成就感。
杜謙跟李雲閒聊了幾句之後,忽然問道:“再過些天,李司馬就要回青陽去了罷?”
“是。”
李雲笑著說道:“正要跟使君說這個事,要跟使君告假幾天哩。”
“成家是頭等大事,李司馬儘管去就是,到時候給我一個請帖,我一定到場。”
說到這裡,杜謙看向李雲,笑著說道:“可以給裴璜也去一份請帖,我把他一並帶去,再不找他,恐怕以後就找不到了。”
李雲一怔,問道:“這話怎麼說?”
“太子開始監國了,他跟太子自小一起玩到大的,現在又成了太子的內弟。”
杜謙嗬嗬笑道:“錢塘郡守這個位置,留不住他這尊大佛。”
李雲“嘖”了一聲:“真是雲霄坐致,青紫俯拾啊。”
杜謙跟李雲說了不少朝廷的事之後,二人才走到了越州城門口,李雲跟杜謙抱拳作彆,開口道:“使君先進城,我要去越州大營看一看,再把這一次記功的簿子整理整理,等忙完了,再進城去拜訪使君。”
杜謙拱手笑道:“我多日沒有回越州,估計也有不少事情要忙,等忙完了,我請司馬喝酒。”
二人在城門處分彆,杜謙進了城裡,而李雲則是一路來到了越州營,不過他並沒有回到營裡,而是來到了越州營附近的一座農莊外。
此時,周良就在這座農莊裡住著,見到李雲來了,他連忙把李雲迎了進去,低頭道:“將軍。”
李雲“嗯”了一聲,開口道:“沒有外人見過他罷?”
周良搖頭道:“送飯都是周必去送的。”
周必,是周良的兒子,被李雲從蒼山大寨帶出來,不過他年紀還小,隻跟孟青年紀仿佛,因此還沒有辦法上陣打仗,隻是跟在父親或是跟在李雲身邊跑跑腿,傳傳話。
李雲點頭,笑著說道:“三叔這幾天一直住在這裡?”
“是,不過倒不是因為這個人,大營裡沒有幾個人之後,屬下就一直住在這農莊裡。”
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周良點頭,領著李雲來到了這農莊後院一處單獨的小院子裡,小院子門口,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這裡守著,看到周良跟李雲之後,連忙站了起來,手足無措。
“爹,二…二哥…”
正是周良的兒子周必。
周良瞪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雲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好小子,能幫著做點事情了。”
他比劃了一下,又笑道:“好像個也長了些。”
跟周必說話的功夫,周良已經打開了門上的鎖,然後遞給李雲另外一把鑰匙,李雲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院子相當簡陋,而且空無一人。
李雲走到屋子門口,又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屋子的門鎖。
屋子裡,趙成一身布衣,頭發也披散著,正在上下打量著推門進來的李雲。
李雲也在看著他,笑著說道:“趙將軍,又見麵了。”
“你…為什麼救我?”
趙成聲音沙啞。
這是他這幾天,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
李雲自己找了把凳子坐了下來,然後示意趙成也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讓趙將軍替我做事。”
趙成依舊麵帶警惕之色。
“你是一州的司馬,有的是下屬替你做事,乾什麼冒風險,用我這個反賊?”
“因為有些事情。”
李某人神色平靜。
“隻有反賊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