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不太方便進軍營裡的,倒不是因為所謂的男女大防,主要是因為,軍營裡都是些火氣旺盛的大小夥子,陡然看到年輕貌美的女子,大多都會把持不住。
他們雖然不可能對薛韻兒怎麼樣,但是在軍中說不定就會生出亂子。
因此,李雲並沒有帶薛韻兒直接去越州營,而是帶她到了越州營附近的那個莊子裡,他讓孟青騎馬去越州城裡,訂了一些酒菜還有糕點碎糖之類的,一並送到莊子裡。
說起來,此時越州之亂已經過去,但是這個莊子的原主人依舊沒有回來,於是乎這座農莊,就基本上是被越州軍征用了,平日周良等越州營的高級官員,有時候會住在這座莊子裡,開開小灶。
到了下午的時候,越州營旅帥以上的將官,都聚集到了這座莊子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的越州軍,編製已經被李雲稍微整改過,現在的越州軍,是五人為一隊,隊長為首,五隊為一個大隊,大隊長為首。
大隊長往上,就還是大周原有的建製了,以五個大隊,也就是一二十五人,為一個旅隊,為首之人稱為旅帥。
四個旅隊便是一個校尉營,以校尉為主官,在往上就是都尉了,大多都尉營隻有兩個校尉營。
不過一個都尉營,有時候不止掌管兩個校尉營。
現在的越州營,因為建製剛剛建起來,再加上軍中大多數人的軍功,都不足以讓他們升遷,因此現在的越州營,旅隊往上的建製並不清晰。
簡單來說,現在的越州營,差不多有二十個旅隊組成,但是旅帥上麵的校尉,目前隻有三個,一個周良,一個李正,還有一個就是因為婺州之戰的戰功,剛剛被李雲升上來的鄧陽。
三個校尉,連帶著李雲這個司馬,統管著這二十個旅隊。
這是初創團隊,不得不麵臨的問題之一,不過隨著時間往後推進,越州營更多的人冒頭,往後的建製一定會越來越清晰明朗。
二十個旅帥被請到了農莊裡,都爭先恐後的擠到前麵來,隻為了看一眼薛韻兒,見到薛韻兒之後,眾人都畢恭畢敬的低頭,抱拳行禮:“見過夫人!”
現在能在越州營乾到旅帥這個級彆的,無一例外,都是跟李雲跟的比較早的,這些人大多數都被李某人揍過,對李司馬可以說是心悅誠服。
更重要的是,他們從山賊的身份,一躍成為受人尊敬的旅帥,這種身份轉變,已經讓他們都死心塌地的要跟著李雲繼續乾下去了。
在這些人心裡,是壓根沒有朝廷兩個字的,李雲便是他們的主心骨,甚至可以說是“主公”!
此時見到薛韻兒,大多數人的心思,其實隻是想要在主母麵前,混個臉熟。
薛韻兒哪裡見過這個場麵,她被嚇了一跳,不過為了不給自家夫君丟臉,她強撐著露出笑容,擺手道:“諸位,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這些旅帥這才起身,有膽子大的,上前自我介紹道:“夫人,我也是青陽人!我叫王成,跟著司馬已經一兩年了!”
“我我我,我叫馮七!”
“夫人,我叫錢狗兒!”
眾人一一報名,不過他們的名字多半都不怎麼好聽,叫狗兒的倒還好,叫狗蛋的都比比皆是。
薛韻兒隻覺得頭暈目眩,她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看李雲,李司馬這才哈哈一笑,開口道:“好了好了,莫要裝模作樣了,老子已經讓孟青去訂了吃食,一會兒就在這裡,咱們大家夥一塊兒吃頓飯,就當是給你們補上這頓喜酒了。”
眾人歡呼雀躍了一番,有人起哄,笑著說道:“頭兒,讓喝酒不讓!”
李雲笑了笑。
“讓喝,不過隻有今天讓喝。”
“醜話說在前頭,喝酒是喝酒,誰要是喝多了鬨事,還怎麼處罰怎麼處罰!”
眾人歡呼了一番,歡天喜地的去了。
李雲這才拉著薛韻兒到了莊子的後園,找地方坐了下來,等落座之後,薛韻兒才忍不住說道:“他們的名字,也太不好聽了…”
李雲開口笑道:“他們大多數,都是當初我在宣州剿匪時候,俘虜的山賊,收做了麾下。”
“身為山賊,有個名字就不錯了,自然不會太好聽,當初我給他們統計名冊的時候,有些人隻剩下了綽號,連名字都沒有了。”
薛韻兒想了想,開口道:“那等過些天,咱們在越州安頓下來了,夫君把他們的名冊給我,我給他們改一改名字。”
她輕聲道:“怎麼說,都是軍中的旅帥了,再用狗兒貓兒這種名字,也不太合適。”
“這個好。”
李雲撫掌笑道:“夫人給他們取了體麵的名字,他們將來,都要謝夫人的情分。”
“什麼情分不情分的。”
薛韻兒還沒有多想,隻是搖頭道:“給改個名字,又不費多大的事。”
李雲笑眯眯的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孟青等人終於帶著酒菜回到了莊子裡,李雲帶著薛韻兒出去,跟他們喝了幾杯酒,然後他就帶著薛韻兒,到了莊子的後院休息了。
這會兒後院,已經收拾出來不少能住的房間,因為天色已經接近傍晚,李某人想了想之後,開口道:“這個時辰再進城去,恐怕天早已經黑了,咱們今天就住在這裡,明天再進越州城,夫人覺得如何?”
薛韻兒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點頭道:“那我去跟冬兒,收拾收拾床鋪。”
李雲笑著點頭
,然後扭頭去前院,弄了一些酒菜,提著燈籠,在這個莊子的後院轉了一轉,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門口,周必依舊守在這裡,見到李雲之後,他連忙站了起來,叫了一聲。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