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哼了一聲:“那姓鄭的不太配合我,我拿他也沒有辦法,這一趟巡鹽和巡視地方,我就隻能靠受益兄你了!”
他放下筷子,正色起來:“這個差事辦完,我能全須全尾回到京城,等受益兄你也回去,我請受益兄去明月樓,喝他個三天三夜!”
明月樓,聽起來很正經,但是是京城裡一個十分不正經的地方。
即便是杜謙,聽到明月樓這三個字,也忍不住目光微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武元佑,笑著說道:“王爺想讓下官怎麼幫你?”
“還能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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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王殿下用調羹喝了口湯,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把你的越州兵派給我了,臨來之前我都打聽了,現在整個江南,就你們越州的這支兵最能打。”
“你把你們越州兵,嗯…”
“派九百個給我。”
這位楚王殿下看向杜謙,握拳道:“本王帶著這九百越州兵,好好巡一巡江南諸州郡!”
杜謙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看向武元佑,苦笑道:“殿下覺得,我能調得動越州兵嗎?”
“不需要你調得動。”
楚王殿下笑著說道:“我是欽差,我給你下手令,你配合配合我就行了。”
聽到這裡,杜謙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武元佑。
從他這句話,就能夠聽得出來,這位楚王殿下並不蠢,他很清楚,現在朝廷的威嚴不再,不像從前那樣,欽差到了地方上,就是皇權加身,可以接管地方一切權力。
而現在,單憑朝廷給予的權力,是沒有辦法調動地方的。
必須要地方官配合才行。
因此,他找到了杜謙,他的京城同鄉。
不過這位楚王殿下,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越州的主官雖然的確是杜謙,但是真正的話事人,卻並不是這位杜刺史。
杜謙神色古怪,過了片刻才恢複了正常,他伸手給武元佑添滿了酒,開口道:“殿下,如果能幫得上忙,下官自當從命,但是殿下可能不知道,下官現在,不一定能調得動越州軍。”
武元佑聞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認真看了看杜謙,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杜謙不像是搪塞之言後,才開口道:“那越州軍?”
“我到越州之前,越州是蘇大將軍麾下的一個都尉營接管的,也就是殿下先前看到的李司馬,越州兵的前身,就是這個都尉營。”
他看著武元佑,微微搖頭道:“我到越州的時候,這支越州兵便已經成型,我也調不動他們。”
楚王皺眉:“那個姓李的不是要去婺州了麼?難不成他還要把越州兵,帶到婺州去?”
杜謙沒有說話,隻是敬了他一杯酒,眨了眨眼睛。
楚王殿下大怒,放下了杯中的水酒,怒聲道:“無法無天了!”
杜謙神色平靜,遞給武元佑一方手帕,後者擦了擦手上的酒漬,仰頭喝了杯酒之後,將手帕遞還給杜謙,無奈搖頭道:“真是…”
“奈何不了他們了。”
說到這裡,楚王殿下歎了口氣,看向杜謙,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方才…本王是不是應該對他客氣一些?”
杜謙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這個倒不礙事,李昭那個人沒有這麼小心眼。”
楚王殿下無奈搖頭。
“受益兄,這兩天替本王去請他過來,一起吃頓酒罷。”
杜謙連忙點頭。
“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