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揮了揮手,帶著幾十號兄弟,進了刺史衙門。
他們剛進衙門不久,就有十來個小吏被他們驚動,一路小跑跑了出來,來到了李雲麵前之後,眾人便齊刷刷的對著李雲作揖行禮:“小的拜見使君。”
“拜見使君。”
李雲背著手,看向這些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的小吏,挑了挑眉:“伱們便是這裡的吏員?”
這個時代,官是非常少的,一個刺史衙門,正經有品級的,可能也就十來個人,不過衙門的正常運轉,十幾個人自然是不行的,於是乎就會有很多吏員打下手。
這些人裡,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上前作
揖道:“回使君,小的們正是刺史衙門的吏員。”
李雲抬頭看了看這座有些破敗的衙門,開口道:“你們就住在這裡,沒有回家裡去?”
這中年人擠出了一個笑容:“婺州被朝廷恢複之後,我等便一直等著新使君過來…”
李雲啞然一笑:“怕衙門不讓你們當差了?”
“是…也不是。”
這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李雲,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使君,我們…我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月錢了。”
李雲臉色一黑。
原來是跟自己討薪的!
一旁的薛韻兒,笑得花枝亂顫,要不是扶著李雲,差點就要摔倒了。
李雲無奈的看了看這幫人,搖頭道:“你們先記下姓名,等本官把婺州的情況理清楚,欠你們的月錢,就都會發給你們。”
“是,是。”
十幾個人低頭作揖:“多謝使君,多謝使君!”
他們心裡極為高興。
本來這些欠薪,他們已經有要不到的準備了,難得這位新使君居然願意認舊賬!
李雲看了看為首的中年吏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低頭道:“小的姓馮,賤名有祿。”
“原是州衙的書辦。”
李雲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你先回去,等本官將這衙門收拾收拾,你帶著剩下的書辦,再回衙門裡聽用。”
馮有祿等人連忙低頭,對著李雲作揖行禮之後,四散開來。
他們離開之後,薛韻兒走到衙門的大門口,見到門口的牌匾都有些歪歪扭扭,便覺得有些好笑。
“還不如青陽縣衙呢。”
李雲上前,握住她的手,笑著說道:“比起蒼山,總是好一些的。”
夫妻倆手拉手,帶著冬兒一起進了這座刺史衙門,在衙門裡轉了一圈之後,來到後衙。
後衙倒沒有怎麼被破壞,完全可以住人,幾個將士很快把李雲家裡的家當,都搬到了後衙。
薛韻兒帶著冬兒一起,開始一起收拾後衙。
而李雲,則是背著手到了前衙,到處看了看之後,走到書房,提筆寫了一章告示,然後叫來了孟青孟海兩個人,吩咐道:“你們帶其他人,騎馬去通知婺州各縣的縣令,讓各縣的縣令,在三日之內趕到婺州見我。”
兄弟二人都連忙低頭應是,然後下去送信去了。
次日,李雲正式開始收拾這座已經有些破敗的州城,他先是讓衙門裡的書辦張貼告示出去,通告全城,衙門已經恢複正常。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他將手底下兩個旅隊,整整二百五十個人,臨時任命為衙門的衙差,著手整理婺州城的治安。
等到各縣的知縣來了之後,李雲便按照越州的故事,命令各縣開始恢複生產,同時開始統計有沒有無人認領的閒田。
可惜的是,婺州之亂遠沒有上一回裘典之亂那麼嚴重,因為趙成當時隻取了州城,各縣的動蕩不算太大。
整個婺州,隻有一小部分人逃了出去,雖然依舊有田可以均,但隻是小規模均田了,不可能再像先前越州那樣,完成一次相當規模的均田。
好在,這一次李雲的人手,比上一回更多,他往下麵各縣各派了一個旅隊。
以絕對的暴力,在最快的時間,便將婺州的行政權,握在了手裡。
正當李刺史準備開始大力治理婺州的時候,幾封急報,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急報的內容,在李雲的意料之中,也在李雲的意料之外。
楚王查完明州之後,由明州借道越州,轉達吳郡,剛到吳郡沒幾天,吳郡便發生了動亂,有亂民在武元佑途徑的路上埋伏,還藏了弓箭手。
差點,便一箭要了這位二皇子的命。
緊接著,吳郡就爆發了大規模動亂。
看到這幾封急報的時候,李雲正在翻看婺州的文書,看完急報之後,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皺眉歎了口氣。
“要是再有一個杜受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