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陽嘿嘿一笑,突然正經起來,對著李雲低頭道:“使君,屬下…能帶人進軍中麼?”
李雲想了想,點頭道:“十六歲以上,三十歲以下都可以,不過要好生訓練,他們如果作惡。”
“便算在你的頭上。”
“不會,不會。”
鄧陽連忙擺手,開口道:“我在義安縣,有兩個玩伴,他們同我不一樣。”
“他們不是山賊
。”
李雲笑著說道:“你自己安排就是。”
“一路上小心一些,如果碰到人詢問,就說執行公務,彆的一概不要說。”
“是!”
鄧陽低頭抱拳,大聲道:“屬下一定辦好差事!”
吩咐完鄧陽之後,李雲重新上了馬車,在李正跟楊喜的陪同下,進了石埭縣城。
因為李雲一行人的聲勢實在太大,他們剛進石埭縣,石埭的縣官就帶著衙門裡的一眾官吏,來到馬車前迎接,李雲下了馬車之後,這些石埭的官吏已經得知了他的身份,都紛紛低頭行禮道:“下官見過李使君。”
李雲看了看為首的知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皮膚白皙有些微胖。
這縣官對著李雲拱手之後,滿臉堆笑:“使君,您帶這麼多兵馬到鄙縣來…不知…不知…”
不等他問完,李雲便淡淡的說道:“回鄉探親。”
“貴縣不許?”
“不敢,不敢。”
按照消息,城外的兵馬可能有近千人,如今婺州兵的戰鬥力已經遍傳江南,這一千兵力,不要說打下石埭,就是打下宣州城,怕也是綽綽有餘。
至於朝廷…
任誰都清楚,現在的朝廷,已經不怎麼作數了。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李使君,可以掌握整個石埭縣城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這知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畢恭畢敬:“隻是沒有提前知會,怠慢了使君,請使君見諒。”
“不礙事,我住一晚上就走。”
李雲伸了個懶腰說道:“貴縣不必忙活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罷。”
石埭的縣令低著頭,開口道:“下官…下官給使君安排住處?”
“不必。”
李雲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本官在石埭有熟識的人家。”
“本官自去他家就是了,用不著縣尊忙活。”
這知縣聞言,長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不知道使君說的是…”
“哪一家?”
“顧家。”
李雲回答的毫不猶豫,輕聲笑道:“我跟顧家很熟的,上一回到石埭來,便住在他家。”
上一回李雲到石埭,是跟著顧文川一起來的,當天晚上,他們倆的確住在顧家,還燒了顧家半邊廂房。
甚至差點團滅了顧家。
這石埭知縣雖然上任不是特彆久,但自然知道石埭的首富是誰,於是連忙低頭:“天色黑了,下官給使君領路,下官給使君領路。”
於是,這位石埭知縣,步行走在李雲的馬車前,很快將李雲一行人領到了顧家門口,他親自跑到顧家門前,大力敲門。
很快,顧家的門房開了門,見到一身官服的縣老爺之後,嚇了一跳,連忙說道:“縣尊,您這是…”
縣老爺側過身子,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開口道:“江東的刺史到了,說是你們顧家的熟人,指名要住在你們家,快去通報罷。”
這門房先是一愣,然後問道:“縣尊,這刺史是哪一個州的刺史,姓甚名誰…”
“彆廢話了。”
縣老爺有些急了,壓低了聲音:“快去讓顧老爺出來,這位使君,萬萬不能得罪!”
門房不敢怠慢,很快進去通報了,沒過多久,顧家的家主顧文,急急忙忙一路小跑出來,見了知縣之後,才問道:“縣尊,是哪…”
“婺州刺史李昭。”
這縣令有些好奇:“這位李使君說,是你們家的熟識,顧老爺不認得?”
顧老爺抬頭看了看就停在自家門口的車駕,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被扶起來之後,顧老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認得,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