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謙看向身前的李雲,笑著說道:“夫人沒見過他打仗的模樣,要是見過了…”
“就會覺得安全了。”
婺州平趙成之戰,杜謙是隨軍的,看過李雲在戰場上的模樣,雖然因為近視,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已經足夠震撼了。
“李使君的家裡人,過了年也會到金陵城裡來。”
杜謙頓了頓,繼續說道:“夫人閒來無事,兩家人之間,可以多多來往。”
杜夫人很快會意,輕輕點頭。
“妾身明白了。”
…………
顯德五年的年關很快過去。
因為家裡人不在身邊,這個年李雲過得並不是很熱鬨,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其實李雲並沒有什麼開國君主身上多見的工作狂屬性,但是眼下是最要緊的奠基時刻,半點也懈怠不得,哪怕是李雲,也隻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
br>????畢竟,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如今,潼關未破,朝廷多少還有一點點威懾力,因此李雲這個招討使,穩坐金陵城,也不會有太多的勢力不服他。
一旦潼關失落,乃至於京城失陷,那麼朝廷的法度威嚴,立刻就會徹底蕩然無存,到時候彆人能不能容忍李雲占據金陵城。
還很難說。
因此,年節剛過去沒幾天時間,李雲就領著趙成一起,開始在金陵城附近募兵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衣著平常的中年人,帶著兩個隨行的隨從,穿著一身冬衣,進入到了金陵府地界。
還沒有靠近金陵城,他就看到金陵城外,有人冒著寒風,排著長長的隊,一旁還有兵丁,不住的敲鑼:“都排好隊!排好隊!”
“誰要是插隊,都攆回去重新排!”
這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向身邊的隨從,問道:“這金陵地界,不是以富庶聞名麼?難道年關剛過沒幾天,就開始施粥了?”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一個隨從看了看,開口道:“老爺,排隊的好像都是年輕人,不像是施粥的,小的過去問一問。”
說罷,他走到隊伍之中,拍了拍一個年輕人的肩膀,笑嗬嗬的問了幾句話,這年輕人見他一口外地口音,本來不願意答。
但是看到一排銅錢之後,便立時收下了銅錢,開始知無不言了。
過了一會兒,這隨從問的差不多了,便一路小跑,跑到了中年人麵前,低頭道:“老爺,不是施粥,是募兵。”
“募兵…?”
中年人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震驚的說道:“彆的地方募兵,都恨不能去村落裡抓壯丁,這金陵募兵竟然能排這樣長的隊?”
“真是古怪,古怪!”
隨從低頭道:“排隊的人說,是招討使征兵平亂,待遇好,一個月兩貫錢,從不拖餉。”
“招討使…”
這中年人若有所思,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座金陵城,神色更加凝重。
“趕路罷,天黑之前進城。”
“是。”
兩個隨從都點頭應了下來,三個人一前一後,趕在天黑之前進了金陵城,剛進城裡,這中年人便在大街兩邊,見到了不少張貼的告示。
這些告示,有些是宣布到正月十六開始宵禁。
有些是征兵的告示。
還有一些,是維係城中治安的告示。
但是大多數告示,無一例外,落款都是江東招討使衙門。
甚至金陵府衙的告示都很少,為數不多幾個府衙的告示,都是張榜通緝盜匪的告示。
中年人越看,臉色便越難看,等回到了客店裡的時候,已經是神色陰沉。
“江東招討使…”
“好大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