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微微搖頭:“小侄做不得主要是。”
“蕭大將軍忠心可嘉。”
韋全忠笑著說道:“進位國公,世襲罔替。”
蕭恒啞然一笑:“這個事情,大將軍做得主麼?”
韋全忠神色平靜道:“你們不來關中,我便做得主。”
說到這裡,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太狂妄了,頓了頓之後,補充道:“此次平亂,朔方軍功勞莫大,陛下念在朔方軍出力甚大的份上,定會許準韋某的奏書。”
蕭恒微微搖頭:“這事,小侄要回去,告稟家父。”
“應該的,應該的。”
韋全忠又看向一旁的李槲李公子,笑著說道:“李賢侄,蕭賢侄,你們從我這裡回去之後,替我告訴蕭大將軍,李大將軍,若他們得空,我想同他們見上一見。”
兩位少將軍對視了一眼,都紛紛點頭。
“是。”
韋大將軍滿臉笑容,端起酒杯,笑著說道:“來,喝酒,喝酒。”
三個人酒杯相碰,似乎在這觥籌交錯之間,偌大一個大周,已經被他們給分了個乾乾淨淨。
…………
宣州城。
李雲與蘇晟一起,看著前方緩緩而來的棺木,蘇晟忍不住撲上前去,扶棺痛哭起來。
而李雲,則是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杜謙,杜謙揮了揮手,已經準備好的樂師,便奏起哀傷沉重的樂曲。
周良帶著整整一千人,列隊兩邊,迎接蘇大將軍的棺槨。
除此之外,李雲集團的一些要緊人物,除了李正離得太遠沒到之外,其他能到的全都到了。
這已經是他能給出來的最大排場了。
而弄出來這麼大的排場,注定會轟動一方,事先肯定是要跟蘇晟商量的,蘇晟正盼望著尋到老父親之後,給老父親辦一個體體麵麵的後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於是乎,李雲創業以來,規格最大的喪禮,在杜謙的安排之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李雲走到棺材旁邊,他看了看蘇晟,又看了看蘇晟身後的幾個孩子,微微歎了口氣:“兄長節哀。”
蘇晟披麻戴孝,流淚滿麵,抬頭看了看同樣一身素衣孝服的李雲,忍不住淚流滿麵:“如何節哀,如何節哀!”
見他哭的傷心,李雲也跟著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棺槨附近幾個已經衣衫襤褸的蘇大將軍舊部,上前深深低頭,作揖道:“諸位能護住大將軍遺骸周全,受李某一拜。”
幾個將士並不知道李雲是誰,不過也能看出來定然是個大人物,都有些慌亂。
而這個時候,蘇晟也帶著蘇家人近前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幾個守護者大將軍棺木的將士叩頭行禮。
幾個人都有些慌亂,連忙把蘇晟攙扶了起來,口稱少將軍。
他們多不認得李雲,但是幾乎都認得蘇晟。
互相推搪了許久之後,蘇晟重新站在棺木左邊,手扶棺木,然後看了看身邊的李雲,垂淚道:“二郎,你與我一同扶棺罷。”
“我?”
李雲苦笑道:“這…恐怕不太合適罷?”
“我沒有身份。”
“如何沒有?”
蘇晟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看向李雲,哽咽道:“我父派人將手劄送給你,便是認了二郎這個學生弟子,否則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如何肯送?”
李雲聞言,也有些傷心,他長歎了一口氣,默默站在的棺木右邊,以手扶棺。
蘇晟再一次垂淚,帶著哭腔大叫了一聲。
“起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