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蒼山大寨時期,他就一直在做這件事情,讓自己成為李雲集團裡,無可爭議的唯一核心。
但是,對於尊卑地位,他並不怎麼敏感,該兄弟相稱的依舊是兄弟相稱。
相比較來說,杜謙對於這些事情,就要敏感的多,他已經開始在李雲集團裡有意識的將李雲高高抬起了。
說白了,這位世族出身的麒麟兒,在有意識的讓李雲成為江東這塊地界上的“皇帝”,而不是首領。
這樣一來,將來萬一大事成就,身份轉變就會轉變的相當絲滑。
而在李
雲看來,八字還沒一撇,現在做這些事情,一來有些太著急,二來徒惹人笑。
“這件事,我會自己想清楚的。”
他看了看杜謙,輕聲道:“受益兄就順其自然,莫要再推波助瀾了。”
是做高高在上的江東小皇帝,還是做接地氣的江東首領,這件事,需要李雲自己去做主,哪怕真的需要轉變,他也不太希望有人參與進這個過程中來。
杜謙一怔,隨即輕輕點頭:“下官遵命。”
說完這一句之後,杜謙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使君,我的家裡人,估計還有十天半個月,就要到金陵了,是我三兄一家。”
“到時候,使君是不是見一見他們?”
李雲很乾脆的點了點頭,輕聲道:“這是自然要見的。”
“到時候,受益兄記得提醒我。”
“好。”
李雲對著杜謙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走遠:“我去新兵營看一看,受益兄先回城罷。”
杜謙應了一聲好,目送著李雲遠去,看著李雲遠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尋常人在李雲這個年紀,有了這般成就,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提升自己的地位,給自己裂土封王,也很常見。
怎麼江東這位…
似乎…沉穩的有些過頭了?
………………
日月穿梭。
很快,時間來到了昭定元年的冬天,也到了一年的尾聲。
這個時候,李雲已經在江東瘋狂征兵兩三個月時間,他事先定下來的指標已經基本上被全部完成。
而且是超額完成。
各地的兵力,算上在揚州的趙成所部,已經穩穩的超過了四萬。
此時,在金陵城的李園裡,一個留著兩撇胡須的中年人,正對著李雲微微低頭,彙報整個江東的財務情況。
等他絮絮叨叨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才微微低頭道:“使君,按照現在這個數目,江東的錢糧,竟…似乎可以勉強支應。”
這人姓杜名和,乃是京兆杜氏出身,同輩之中的第三子,杜謙的三兄。
這位杜老三,早年在戶部做過官,京城之變的時候,他因為嶽父病故,正好帶著一家人離開了京城,躲過了那場變故。
後來他就接到了杜謙的書信,認真思量之後,便帶著一家人來到了江東。
他與杜謙,同父同母,乃是胞兄弟,這種在大家族之中,是相當難得的,因此兄弟之間最為相信。
到了江東之後,李雲接待了他一番,便讓他在江東重操舊業,如今可以說是整個江東的“賬房先生”。
本來,按照杜和剛來時候的說法,江東的目前錢糧最多也就是能養三萬兵力,不過因為鹽引的改革,現在四萬兵居然可以做到收支平衡。
讓這位杜老三有些吃驚。
李雲聽完了他的話之後,笑了笑:“看來,咱們要是咬咬牙,還可以多弄一些兵出來。”
杜和正要說話,門外,杜十一匆匆一路小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還在不住的喘著粗氣。
“使君,三…三哥。”
他努力喘勻了氣,說話依舊有些不暢。
“王…王均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