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收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薛圭的肩膀:“起身,起身。”????李雲這會兒,也走到了近前,他拱手笑道:“大兄,二兄。”
然後又對著他們身後的兩個夫人拱手道:“大嫂二嫂,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薛收性格開朗一些,當即拱手還禮,笑著說道:“妹婿現在,竟還能親自來迎我們一家,真是難得。”
李雲微微搖頭笑道:“應當的。”
薛放反而是個悶一些的脾氣,他對著李雲拱手還禮之後,隻問了一句:“小妹和孩兒,都還好罷?”
李雲連忙說道:“都好,都好。”
“城外天冷,大兄二兄上車罷,等進了城裡,自然就能見到你們的大外甥了
。”
薛收點了點頭,回頭看向薛家幾個五六歲以上的第三代人,沉聲道:“還不給你們姑父見禮?”
幾個娃娃上前,規規矩矩的就要給李雲磕頭,李雲把他們攙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大冷的天,跪什麼跪,走,進城暖和暖和。”
兄弟兩個人又跟李雲又聊了幾句,這才帶著家人各自上車,李雲也上了自家的馬車,將他們一家,一路領到了李園門口。
馬車停下之後,薛收第一個跳下馬車,抬頭看了看寫著“李園”兩個字的牌匾,又看了看李園門口的幾個守衛,感慨道:“妹婿這住處,真頗有一些氣勢。”
李園,原先隻是一個卓家在金陵的一座豪宅,因為是商賈人家,門戶並不是特彆大,在金陵城裡其實不是如何出奇。
但是李雲一家住進來之後,這裡就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李雲,平日裡基本上在李園辦公,這裡的意味,就更加有些與眾不同。
如今,李園兩個字的牌匾高高掛起,門口四班守衛日夜巡邏,雖然門戶依舊是從前的門戶,但是冥冥之中,似乎就是多了些難以言說的氣勢。
李雲也抬頭看了看李園兩個字的牌匾,笑著說道:“隻是門口無有人行人來往,跟其他宅子就顯得有些不太一樣。”
他伸手邀請道:“快快請進罷,嶽父嶽母,還有韻兒,已經等你們許多天了。”
薛家兄弟這才帶著家裡人,從正門進了李園。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如今的金陵城裡,能夠常出常入這座宅子的,不會超過二十人。
這裡,已經成為了江東實際上的政治中心,而金陵城裡的那座金陵府…
隻不過是政務中心罷了。
……
正當薛家人在金陵李園團聚的時候,一封加急文書,被送到了西川的天子行轅。
而且是裴璜本人,親自送到了皇帝麵前。
“陛下,梁溫的急報。”
皇帝陛下怔了怔,問道:“梁溫是誰?”
“您忘了?”
裴璜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梁溫,是叛軍之中的將領,王均平的下屬。”
“先前他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降了大周。”
皇帝這才想了起來,皺眉道:“他沒死?”
京城為三個節度使所破,按理說這梁溫應該死在了亂軍之中才對。
“沒死,而且他一路從西關出逃,這會兒已經逃到了中原,收攏了一些叛軍,如今在汴州附近落腳,陛下,這梁溫在信裡說,他在京城,領兵進皇宮,替陛下斬殺了王均平…”
“可是那三個節度使並不認賬,依舊對他刀兵相向,他拚死抵抗,僥幸逃出了京城。”
皇帝陛下愣神了許久,隨即看向裴璜,問道:“其人…”
“說話可信否?”
“三個節度使進城之前,王均平的確已經死了,不過到底是誰殺的…”
“說不清楚。”
皇帝陛下深呼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那看來,這個梁溫說的,有幾分可信,他收攏了多少叛軍?”
“六千人左右。”
皇帝陛下緩緩點頭,沉聲道:“下急詔,封他做…”
“汴州防禦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