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個諢號了。”
薛老爺捋了捋胡須,若有所思,然後看向張玄,笑著說道:“張校尉若是留在廬州,得了空可以來尋老夫,老夫教你讀書認字。”
李雲順水推舟,笑著拍板道:“那好,黑子你就留在廬州駐守。”
張玄臉色依舊發紅,不過他脾氣不錯,也沒有惱羞成怒,隻是起身,對著薛老爺欠身道:“到時候,一定來請教先生。”
兩個人落座之後,薛老爺扭頭看了看李雲,笑著說道:“說不定,老夫能給你教出個通文識字的將領。”
“那可太好了。”
李雲給薛老爺倒了杯酒,順勢敬了他一杯,笑著說道:“他要是真能沉下心來跟嶽父學,真的能通文識字,我立刻升他做都尉。”
翁婿二
人碰了碰杯,各自一飲而儘。
不遠處的張玄,自覺有些丟人,倒真的握緊拳頭,暗自下定了苦學的決心。
…………
第二天一早,廬州城外,李雲與蘇晟各自騎在大馬上,在他們身後,整整五百人,俱都騎馬。
這五百人裡,有一部分是李雲自己的衛隊,依舊是楊喜在領著,還有一部分,就是蘇晟所部,也就是錢塘軍的將士了。
但是不管是李雲所部,還是錢塘軍下屬,都不能稱之為騎兵。
他們隻能說是騎乘者。
簡單來說,人是人,馬是馬,真的碰到敵人了,騎馬追擊,逃跑都沒有問題,但是要打起來的話,隻有少數一部分人能夠做到馬上開弓,大部分人都得下馬作戰。
不過這些人,步戰功夫已經相當不錯了,畢竟分彆是李雲和蘇晟兩個人,一手調教出來的精銳。
李雲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這五百人,搖頭道:“真不知,什麼時候咱們才能有這樣一支騎兵。”
蘇晟跟在李雲身邊,笑著說道:“二郎給我弄五百匹戰馬,再多撥些錢給我,大半年時間,我就能給二郎訓出來五百騎。”
蘇晟畢竟是將門子弟,而且蘇大將軍年輕的時候,是邊軍的主帥,麾下騎兵其實不少。
蘇晟,也跟老爹學了些相關的本領。
李雲一怔,然後回過神來,搖頭道:“咱們沒有馬場,便隻能跟彆人買戰馬,買來的馬,一定是騸馬,長久不了。”
“不過,等今年忙完了,我倒真的要去搞點戰馬回來了。”
一匹戰馬,如果愛惜著用,騎個十年左右問題不大,十年時間,相對來說,已經足夠李雲用了。
兩個人閒聊了一陣,李雲徹動韁繩,沉聲道:“走罷!”
蘇晟打馬跟上,問道:“二郎還沒有說咱們要去哪裡。”
“廬州附近的州郡,都轉一圈!”
李雲一馬當先,奔在最前麵,笑著說道:“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廬州是個要緊的地方,眼下這裡,一定有平盧軍的探子盯著,而李雲親自巡視廬州附近州郡的消息,也很快會傳到周大將軍耳中。
雖然二人之間,有所謂的約定在,但是再蠢的人都知道,隻要利益到位,約定盟書都是狗屁。
那位周大將軍,心裡不得不掂量掂量,李雲是不是有意從廬州往外擴張。
他多半會往廬州附近增兵。
這樣沒有什麼大用,至少能讓周大將軍,在河南道做事的時候,心裡得惦記著廬州附近的州郡!
哪怕隻牽扯他五千兵力,李雲這一圈就沒有白跑。
更重要的是,李雲自己,也需要了解廬州附近的地形,尤其是能夠控製大江下遊的舒州。
他遲早是要去取的!
……
就在李雲與蘇晟兩個人,帶著五百下屬縱馬江淮的時候,西川的皇帝陛下,也終於待不住了。
昭定二年二月下旬,皇帝陛下的龍輦,從成都府動身,開始返回關中。
西川的小朝廷,也跟著皇帝一起,動身返回關中。
而此時,河東節度使,範陽節度使,朔方節度使,以及各自麾下的將領,已經在關中。
靜候天子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