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
見到刺史府前院站著的壯漢,李雲頗有些驚喜,他上前拉住這壯漢的衣袖,爽朗一笑:“裴兄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裴莊。
李雲在這個世界醒過來之後,單論個人武力,目前裴莊可以說是唯一勝過他的人。
當然了,要是戰場上生死搏殺,李雲的勝麵還是要高一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雲對裴莊的印象非常深刻,至今依舊記得他。
當年李雲還想要拉他入夥,讓他給自己那些個下屬當個教頭,隻不過裴莊與裴家牽連太深,沒有應許。
如今一彆數年,居然在廬州城裡再見了。
裴莊比李雲大了十歲左右,個頭低一些,這會兒比先前第一回見麵的時候,模樣要憔悴了不少,見到李雲走出來,他對著李雲笑了笑:“李兄弟如今發達了,竟還能與我這個下人兄弟相稱。”
李雲啞然一笑:“裴兄這是什麼話?我現在做什麼事情,我是什麼人,與咱們之間的交情有什麼關係?”
裴莊退後一步,對著李雲抱拳,低頭道:“我來投奔李兄弟了,不知道李兄弟願不願意收留。”
李雲大喜。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現在手下人多了一些,不少人吃的膘肥體壯,卻沒有什麼章法,裴兄願意來我這江東屈就,正可以替我好好調教調教他們。”
裴莊聞言,隻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李雲若有所思的瞧了瞧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笑著說道:“是裴公子,讓裴兄來的?”
裴莊聞言,深色複雜,又似乎鬆了口氣,苦笑道:“咱們同樣是練武,我這腦子,比起李兄弟就差的太遠了。”
他長歎了一口氣,低頭道:“我也不瞞李兄弟,公子讓我到李兄弟身邊來,替他,也替朝廷盯著李兄弟你的動向。”
裴莊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說是看一看,李兄弟有沒有忠義之心。”
李雲拍著胸脯,笑道:“那肯定是有,我這人大大的忠義。”
裴莊看著李雲,搖頭感慨道:“我這人,還是說不來謊,既然被瞧破了,就當是與李兄弟重逢一麵,過幾天我便回去尋公子複命去了。”
李雲拉著他的衣袖,笑著說道:“回去乾什麼?”
“裴兄就留下來,裴公子讓你做什麼,你便繼續說什麼,不礙事。”
裴莊臉色有些發紅,搖頭道:“這如何能行?”
“沒什麼不行的。”
李某人笑眯眯的說道:“裴兄放心,不該讓你知道的,你也不會知道,凡是你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報給裴公子。”
“你往後,就在我這江東住下。”
李雲哈哈一笑,笑得很是開心。
並不隻是因為舊相識重逢,更多的是因為,他李雲,終於落入了朝廷的視野之中,成為了朝廷眼中的一個人物。
不再是地方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蝦米了。
這種類似於官方認證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屋裡的蘇晟,聽到了李雲的笑聲,也有些好奇走了出來,見到裴莊之後,他笑著說道:“使君,這位是?”
“這是我從前在青陽認識的老兄。”
李雲笑著介紹道:“姓裴名莊,乃是京城裡有數的高手,一身功夫十分了得。”
他又對裴莊介紹道:“這位是蘇大將軍長子,蘇晟蘇子興。”
裴莊聞言,立刻正色起來,對著蘇晟欠身行禮道:“原來是蘇公之後,小人裴莊,拜見蘇將軍。”
蘇晟也抱拳還禮,道了一聲客氣,等到互相行禮之後,蘇晟才有些好奇的笑著說道:“難得聽二郎誇誰功夫了得,今日難得得空,裴兄能不能讓我見識見識?”
裴莊微微搖頭:“粗淺功夫,如何能入將軍之眼?”
李雲也是好事之人,當下拉著兩個人到了刺史府的後院,笑著說道:“來來來,蘇兄跟裴兄演練演練,記著要留手,點到為止,不要傷人。”
蘇晟也是自小習武,雖然在氣力上不如李雲,但是平日裡,哪怕赤手空拳,尋常人也很難近身,再加上不管什麼年紀,隻要是練武的人,都喜歡跟人比試比試。
他興致勃勃的脫下了外袍,看向裴莊:“裴兄,來指教指教!”
裴莊一身短打,倒不用換衣服,思忖了片刻之後,也沒有再客氣,而是上前抱了抱拳,擺開了架勢。
蘇晟一聲低喝,叫了聲看拳,便一記箭步衝拳,直擊裴莊麵門,裴莊隻側身半步,便躲開了這一拳,下意識左手手刀下劈,斬在蘇晟伸過來的胳膊上,然後右掌輕輕一推,蘇晟伸手格擋,整個人已經被推出去五六步之遠,幾乎站立不穩。
他的右胳膊,被手刀斬中,也覺得疼痛不已。
“好功夫!”
蘇晟叫了一聲好,但依舊不服氣,再一次衝上前去,這一次他認真了起來,可是依舊是四五個回合,就被裴莊一拳打在胸口,再一次後退四五步。
這一拳是收了力的,否則以裴莊的力道,這一拳中心口,是一定會要人命的。
蘇晟也沒了脾氣,無奈搖頭道:“我輸了,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