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之後,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李雲道:“家父生前,見過麗正書院的山長陶文淵,建議這位文淵先生,帶著麗正書院的學子,來金陵投奔府公。”
“這陶先生原先不肯來,家父被投入死牢之後,他便托關係,帶著書院的學子們離開了關中,正在往江南過來,這是這位陶先生,寫給我的書信。”
杜謙看著李雲,繼續說道:“府公,這個麗正書院,是京城,乃至於整個關中,最好的書院,其中的學子們,不乏英才,他們一共數十人,如果能到金陵來,不管是繼續辦書院,還是在府公麾下出仕。”
“對於咱們江東,都大有裨益。”
李雲聞言,接過這封信看了看,心中大喜過望。
不過因為杜父新喪,他雖然心中高興,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笑容,隻是歎了口氣道:“我雖然不曾見過杜尚書,但是杜尚書卻著實助我良多,受益兄你放心,這事我記下了。”
“這幾天,我就派九司的人出去,把這些先生學子,都接到金陵來,等他們到金陵之後,若是願意出仕,我給他們安排差事。”
“若是不願意出仕,我就在金陵給他們劃一塊地,讓他們重新辦學。”
杜謙起身,低頭行禮道:“多謝府公。”
李雲皺眉:“受益兄怎麼這般客氣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李雲才看了看杜謙,問道:“受益兄何時…何時…”
他咳嗽了一聲,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問下去。
他想問杜謙,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
真要是丁憂三年…彆的不說,李雲就要多做太多事了。
“過罷年罷。”
杜謙明顯看出了李雲的心思,他搖頭道:“府公見諒,我現在,著實是沒有什麼心思。”
“那就三個月。”
李雲寬慰道:“這三個月,受益兄好生歇一歇,也可以帶著家裡人,在金陵附近到處走一走,轉一轉,從去年開始,我就讓周將軍帶人在金陵府以及附近州郡剿匪,如今匪寇幾乎沒有什麼了,安全得很。”
杜謙“嗯”了一聲,對著李雲說道:“彆的不說,哪怕是為了給先父報仇,我也一定儘快…把江東的擔子挑起來。”
金陵的大雪之中,李杜二人推杯換盞,不覺到了深夜。
夜深之後,李雲本來要留杜謙在李園留宿,杜謙無論如何不肯,無奈之下,李雲隻能讓周必送他回去。
送走了杜謙之後,李雲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裡,開始批閱一些要緊的文書。
杜謙“休假”之後,他的確忙活了不少,有些要緊的文書,會一直持續的送到李園,送到他的書房裡來。
好在書房裡,還有個小秘書,幫著他整理文書。
有時候李雲寫累了,秘書劉蘇就坐在他旁邊,替他代筆,時間長了,連字跡都能模仿個七八成像。
不覺到了深夜,書房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劉蘇走到門口,開了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略有些胖的年輕人,這年輕人見到劉蘇之後,嚇得手舞足蹈,連忙說道:“嫂…啊,那個…”
他手舞足蹈的解釋道:“我是來找二哥的。”
劉蘇也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正尷尬的時候,李雲已經到了門口,笑著說道:“進來說話。”
“你們還是本家呢,怎麼話都說不明白?”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李雲的兄弟劉博。
劉博進來之後,對著李雲笑了笑,然後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二哥,金陵工坊裡那些偷兒,抓到了十幾個。”
“已經看押起來了。”
李雲“嗯”了一聲。
他說的偷兒,並不是小偷,而是想要偷火藥的偷兒。
這段時間,已經發現了不少。
“我知道了。”
李雲拍了拍劉博的肩膀,笑著說道:“年關到我這裡來過年。”
他頓了頓,補充道。
“瘦猴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