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受限於物流能力,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事情。
因此,聽說要犒軍,下麵的弟兄們才會心裡高興。
這傳信兵離開之後,李雲看了看一直守在帳篷外麵的周必,笑著說道:“被你小子猜著了,天還沒亮,武昌戰事就已經告一段落。”
李某人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頗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咱們江東兵,已經算是強軍了。”
人數對等的情況下,蘇晟隻以先鋒軍兩千多人,便攻破武昌城門,用了三四個時辰,就徹底占據武昌。
哪怕敵人是一群新兵蛋子,這種表現也足夠亮眼了。
更何況,敵人其實不是新兵蛋子,隻是弱了一些而已。
周必聞言,對著李雲笑道:“我早說了,這些武昌軍不行。”
“平盧軍都不是咱們的對手,這些地方軍欺淩百姓在行,打起來怎麼可能打得過咱們?”
李某人笑著說道:“要是讓你再去見盧允章,你敢不敢去?”
“敢去,當然敢去。”
周必來了精神,笑著說道:“二哥一句話,天一亮我就去找他去。”
李雲認真琢磨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算了,這一趟去有些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好跟三叔交代。”
周必急了,立刻說道:“二哥,我肯定死不了,有今夜的武昌之戰,那姓盧的更不敢把我怎麼樣了,你要是派人去,我非去不可!”
“我有爹娘,軍中那些弟兄們,不都個個有爹娘?”
李雲“嘖”了一聲:“你能有這種想法,真是不容易。”
“不過,還是有些太傻大膽了。”
李某人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要懂得自保才行。”
周必撓了撓頭,沒有多說什麼。
李雲沒有再跟他說話,而是提了自己的那杆一丈長的大槍,走出了大帳之中,找了塊空地,演練槍法。
從他開始練槍以來,這基本上就是他每一天的功課,雖然現在的他,實在是不太需要上陣殺敵了,但是骨子裡,他還是喜歡舞刀弄槍。
這種愛好,大抵不是李雲原有的,而是從某位寨主身上繼承過來的。
或者說,當初的兩個人,現在已經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很快,天色大亮起來,蘇晟騎著馬返回大營,見到正在練槍的李雲,他也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等李雲一路槍走完,手中長槍脫手,如同飛射出去的箭矢一般,釘在了地上,槍頭已經完全紮進地裡,槍杆嗡嗡作響!
“好!”
蘇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好,然後三兩步走到紮進地裡的大槍前,單手竟沒有將槍拽出來,兩隻手用力,才把長槍給拔了出來。
蘇將軍震驚不已,回頭看向李雲,喃喃道:“這一記脫手槍,幾同床弩了!真要上了戰場,誰能抵得住?二郎如何練的?”
李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著說道:“前幾個月,跟金陵的教頭裴莊裴兄學得的一路槍,最後一招就是脫手槍,本來靠的是一股巧力。”
李雲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可能是我力氣比較大,因此看起來古怪了一些。”
他對著蘇晟笑道:“這招,我算是練會了,但是準頭還不太行,等以後練得純熟了,在戰場上,倒能算是一記殺招。”
蘇晟提著槍,嘖嘖有聲,然後也坐在了李雲旁邊,笑著說道:“先前我就說,這些武昌軍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昨夜一戰,果是如此。”
李雲擦了擦汗:“戰況如何?”
“咱們傷亡隻兩百餘人,破敵十倍有餘!”
蘇晟笑著說道:“俘虜都俘虜了上千人,其餘殘兵皆是狼狽而逃。”
“二郎…”
他看著李雲,目光灼灼:“我覺得,我們不用再派援兵過來了,我這一萬人,就可以掃清武昌軍,咱們乾脆一鼓作氣,占了他下屬六個州,將武昌軍給直接收降了!”
李雲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笑了笑。
“且等一等,看看那姓盧的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