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草廬前,一位鶴發老嫗正在編織漁網。
粗麻繩結間流淌著銀河星沙,每當梭子穿過網眼,便有星辰誕生又湮滅。
玄塔之主剛瞥見網上某處繩結,突然抱頭慘嚎——那分明是他修煉數十萬載才參透的\"天衍四九\"大陣本源!
\"彆看!這是真會要命的!\"
許淩劍指虛劃,斬斷玄塔之主與漁網的氣機牽連。
他對術法演算了解不多,卻也明白眼前的結繩估計能讓自己這位老友心神枯竭而亡。
老嫗抬頭露出慈祥笑容,滿口牙齒竟掉了一半,一絲高人大能的氣質形象都沒有。
\"年輕人就是心急,等老身織完這片結繩,送你參研又何妨?反正也是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老嫗的笑顏看似和藹慈祥,可空缺的門牙加上漏風的嘶啞發聲,總是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來日方長?
許公子心感不妙,他想返回原本世界的計劃,恐怕不會是件容易之事。
眾人思慮間,村道儘頭傳來清脆鈴音,一名羊角辮女童騎著青牛悠然行來。
這青牛看似普通,但牛蹄每次落地都綻放十二品蓮台虛影,蓮瓣上記載的竟是早已失傳的太古禁術。
女童腰間青銅鈴鐺叮當作響,清瀾仙君突然臉色劇變——她修行數百萬載的道基正在鈴聲中寸寸崩解!
\"閉鎖五感!\"
許淩並指點在清瀾眉心,劍意分化萬千重劍影化作守護結界。
這位美人仙君,身處這個世界,簡直像個新生嬰兒,完全沒有生存自保能力。
其他仙尊也沒好上多少,都在勉強支撐。
這一路來,他們也算是苦頭吃儘,隨意一個物件,一位村民,都能令他們陷入絕境。
女童卻咯咯笑著拋來顆糖果,糖紙在虛空劃出玄奧軌跡,竟將許淩布下的無儘劍意儘數化解。
那顆彩色的小糖果落在許淩掌心時,一股香甜的氣息襲來,其中似乎還蘊含著大量的精純源力。
“小哥哥,請你吃糖賠罪,沒想到這次的新人這麼不經事,當真是不要命了。”
“唉!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許公子的無奈誰人能懂,就是被這群難友無辜牽連,早知他就不貪那些屬性點,若乾脆些遠離無字天碑,估計就不會有現在這般遭遇。
女童歪著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許淩,頭上的羊角辮輕輕一甩,煞是可愛。
隻不過其餘眾人可沒這想法,這名女童在他們眼中,不亞於絕頂災厄。
“小哥哥,如若晚上找不到住處,可來村子南麵找我,我可招待你一人住宿。”
女童含笑說道,聲音如同銀鈴般的清脆悅耳。
“多謝了小妹妹,要是真沒辦法,我定會前去找你的。”
許公子何許人也,向來就不會客氣的,直接高興的應下了。
女童對著他眨了眨眼,一揮小手告彆後騎著青牛沿著村道去了南麵。
此時的幾位仙尊才真正恢複過來,都在喘著粗氣。
現如今,他們看村莊內任何一件事物都已經心生懼意,眼前的世界也成為夢魘般的存在。
但他們不得不繼續前行探索,眼看就要入夜,按照幾位村民的提醒,他們必須找到合適的落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