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朗希卻忽然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憤憤不平了。
準確地說,是盯著他脖子上的紅痕,視線像是要再咬人一口似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冷嗤一聲,“他都傷到你了,還裝被動青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也不是故意的。”
維森注意到他毫不遮掩的視線,麵色微紅,抬手將領口和袖子的重新整理,扣好了扣子。
一切痕跡都被重新擋住,他看上去又是那副一絲不苟、紳士優雅的模樣。
他抿了抿嘴唇,補充道,“而且就算他很衝動不顧後果也沒事,我們隻是……玩玩。”
他說的幾乎都是發自內心的實話——德朗希不是故意的,是自己為了掩蓋秘密先親過去的,甚至可以說是他占了便宜,讓德朗希失去了理智而已。
於是他在說這句話時,臉上也毫無作偽的痕跡,這幅心甘情願的模樣被德朗希看在眼裡,幾乎有些火上澆油。
“你還替他說話!”
德朗希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在原地來回踱步,隻要目光落在維森的身上,腦子就控製不住地想象出一個男人如何親吻他的模樣,哪怕是模糊的想象中的畫麵也讓他難以忍受——憑什麼?!
他最終啪地一聲拍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到底是什麼人給你灌了迷魂湯?你確信他沒有什麼精神控製的異能嗎?或者是催眠?我記得後勤部就有好多擅長這個的……凱恩?還是那個紅頭發的?”
“不是什麼後勤部,彆猜下去了,也彆去找他們的麻煩!”
維森連忙阻止他,“我是和人約會了又不是被猥褻了!等等,我想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那是誰?難道是那些還在培訓中的新人?我記得你上個月確實去了一次培訓部,離這裡不遠——那都是些不知輕重的小屁孩!最小的剛剛成年!”
德朗希越想越覺得是自己的搭檔被騙了,整個基金會哪裡有什麼男人配得上維森?他的腦袋混亂到有些口不擇言,但依稀還在竭儘全力說服自己,努力找到最合理、最恰當的解釋,
“我知道了,你怕我知道有人欺負你,把他打個半死惹來麻煩是嗎?”
不然的話,維森怎麼可能把他當外人一樣瞞著?
維森頭疼地扶額,抬手捂住了德朗希的嘴巴,“是因為他已經忘了這件事了!”
“……什麼?”
“我是差點有了個情人,但我已經回溯了時間,所以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記得和我發生過什麼了。”
為了阻止搭檔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維森連忙將一路脫韁的話題拉回來,並抬手扶住了出現裂痕的牆壁,“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告訴你。”
德朗希終於安靜下來了。
半晌,他心虛地看了眼被自己破壞掉的牆壁,挪開拳頭時,幾塊碎片還是掉落在了地上,“哦……所以你們已經分手了?”
維森被他氣笑了,“我就沒脫單過,你在胡亂生什麼氣呢?”
“我才沒生氣。”
德朗希的唇線拉平,努力壓住了所有表情,“我隻是覺得,不就是想找個男人嘗嘗鮮,憑什麼……”
“當當當!”
話說到一半,門板突然被敲了敲。
兩人同時噤聲。
門外傳來另一個聲音,“彆敲了彆敲了!不要打擾人家兩個……德朗希探員也在裡麵呢……”
異能者的五感都算敏銳的,維森又思維比較快,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連忙一把拉開了大門。
他自認自己穿戴整齊,也沒照過鏡子,應當看著挺正經的,德朗希站在他的身後,也是連發絲都沒亂一點,隻是腳邊有些牆皮。
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