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護妻(2 / 2)

“那你們怎麼沒去?”林昭昭又問。

“我們不是薩滿教的信徒,所以沒有去。”

林昭昭無法左右那些人的信仰,更沒有和薩滿教搶奪人心的本事,也隻能如此作罷。

“既然很多人都不在,那我就先和大家講講何為農耕……”

“我們血狄人為什麼要了解這些?農耕是大夏人才乾的事,我們有草原,有牛羊,學他們做什麼。”說話的人懶散地靠木欄邊,一雙細小狹長的眼睛斜斜地望著林昭昭。

林昭昭抬頭,不慌不忙解釋:“農耕與放牧各有所長,糧食四季一熟,牲畜幾年才能長大。而且糧食儲存時間更長,適合積累,能幫助族人們度過黑災、白災和風災。”

“真是荒唐。”那人先是愣了下,隨後直起腰板正色怒道,“你是在詛咒我們血狄遭受天譴嗎!”

“我何時詛咒血狄?”林昭昭將書卷放下,聽這雞蛋裡挑骨頭的指責,他便知此人是來故意找茬的。

“大家都聽到了,我們血狄受長聖天的庇佑,年年風調雨順。”他遠遠指著林昭昭說,“而你才來幾天就開始盼起這個災,想著那個災,還說不是詛咒!”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風雲變幻莫測,天意難以捉摸,這些事若不考慮在前,等它真正發生了,你再去想對策就已經太遲了!”林昭昭不卑不亢回應。

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方撒潑扯皮的功夫了得,無論林昭昭如何有理有據地解釋,這人就是要將詛咒血狄的帽子硬扣在林昭昭的頭上。

“胡言亂語!大巫能聽見天諭,怎會不知天意?你這大夏人不僅滿嘴詛咒,還要懷疑我父親的神力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說話無理無序,林昭昭與他講道理就像對牛彈琴。想到自己認真為血狄考慮的心意被人如此曲解,林昭昭也不由氣得渾身發抖。

“嘎力巴,你在亂說些什麼鬼話?”阿古蘇護在林昭昭身前,想要同男人對峙。

“一邊呆著去,阿古蘇你不過是個奴隸,怎敢和我這麼說話?”嘎力巴顯然是沒將阿古蘇放在眼裡,語氣凶狠,“得罪了我,小心將你發賣去其他部族!”

***

心裡惦記著林昭昭的講學,在狩獵到一對黃羚後,旭烈格爾帶著人早早回來了。

剛到營地,他就瞧著黃白色的祭祀旗在隨風飄舞著。

“今日是何日子?”旭烈格爾問,“大巫為何要開旗?”

“不知道,今日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啊。”身邊人皆是不知。

“他突然搞這麼一出,洛初那裡豈不是要冷清了?”想到這兒旭烈格爾心有不快,擔心講學遇上什麼挫折,於是他直接下了馬,穿著一身戎裝背著長弓將往林昭昭那兒趕。

誰想他一過來,就聽到有人胡攪蠻纏的說辭。

“嘎力巴這混小子真是囂張至極,居然連首領的奴仆都敢發賣。”跟隨的人都聽不下去了,旭烈格爾卻抬手讓他們不要動作。

旭烈格爾緊盯著侃侃而談的嘎力巴,一身殺氣走了過去。

然而嘎力巴絲毫沒察覺自己危險的處境,還在對著林昭昭大放厥詞。

“你不過是大夏送來討好我們血狄的禮物,彆真將自己當成這裡的半個主人了!”

林昭昭緊攥手裡的書卷,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周圍還有很多人在聽,如果他任由嘎力巴繼續如此顛倒黑白下去,未來他將很難在部族推動其他的舉措。

可是這真的是他憑一張嘴就能解決的局麵嗎?怎麼想比起他這個毫無根基的外來人,大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