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章 懍城溪河隔貧富(2 / 2)

他咬著煙自嘲笑道,人人都是被錢財驅使著的奴啊……

身旁的那些人互相拳打腳踢了起來,像是餓了多年的豺狼虎豹。

香煙到手哪怕斷了一截也得抿在嘴上,火柴擦過,燃起火苗,那一口……恍若已是神仙。

薑胤辰帶著幾人來到碼頭茶肆時,看到的正是這副景象。

手中抄起了棍棒,步步朝著薑應元的桌子走去,一棍下去,牌飛桌碎。

揪起了薑應元的衣領,薑家怎會出這等敗類?!

眼神乍現寒光的薑胤辰罵道:“吃喝嫖賭,你可真是一個都不落下!”

薑應元嘴上剛叼上煙,被薑胤辰一推搡,點燃的煙掉在地上,給人撿了便宜去抽。

薑應元撇開了薑胤辰的手冷笑:“你見死不救的時候,我就早已和你斷絕關係!你管我死活?”

旁人圍觀,薑胤辰好歹也是傳聞中的和家姑爺,這人哪怕是入贅,也比他們高人一等。和家輪船的包身工和水手等人見到薑胤辰,立馬撒腿就跑。

阿力慌忙和其他人跑著去抓。

東江人眼看需要去護下薑應元,被薑胤辰幾棍棒揮打在身上。見勢來者不善,占不到上風,便撂下話:“薑公子,欠下的兩局仍然作數。我們改日再聚。”

對賭博之事痛恨到極點的薑胤辰,怒目切齒朝著薑應元的臉一拳打去:“老子特麼今天廢了你!爹怎麼死的你忘了,你這個不孝子!”

薑應元一口牙血飛出,雖然無法動彈,但他反過來怨懟薑胤辰:“若是你早些聽我的!帶我去和家跪拜幾下求得錢財,我會淪落至此嗎!”

“覺得你哥現在上不了台麵了,就不幫了是吧?!你等和羽舒回來,也不過是條舔狗!你我二人都是為薑家抹臉的人!彼此彼此!”

還敢說?

還敢說?!

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臉,薑胤辰把薑應元逼到了牆角。

頃刻間,因為薑胤辰的拳腳,茶肆直接變成了一堆廢柴。

薑應元敵不過他身高,但也與他扭作一團,胡亂扇到了幾下薑胤辰的臉。

高跟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伸手去勸架,看薑應元被打得鼻青臉腫,“胤辰!彆打了,彆打了!你哥要被你打死了!”

那聲音哪怕是著急忙慌,也柔得眾人的心都快化了。

有幾個在角落的包身工認出了那女人,互相竊竊私語,“哎?這聲兒不就是清樂府剛出名的交際花‘嫣語’麼?”

看好戲的人在牆角靠坐,似乎對這情景見怪不怪,還談論了起來。

有人說:“那清樂府門票六塊大洋一張,咱可沒這福命聽她唱曲兒。”

一旁的人一臉蔫壞應和:“聽她這會兒叫喊幾聲也挺暢快的,哈哈哈哈。”

薑胤辰粗魯的舉動把嫣語推到了地麵,瞪了一眼,“彆從你嘴裡喊出我名字,我嫌惡心!”

她手心蹭過地麵,細皮嫩肉一下子出了血。

吃痛蹙眉,望著薑胤辰掄起捆綁朝著薑應元的手腳打去,掙紮著起身。

一下!

兩下!

拳拳到肉。

牆角看好戲的人起先臉上還有笑意,這會兒笑容漸漸消失。

他們親眼目睹薑胤辰毫不留情地又揮棒十幾下!

薑應元從漫罵薑胤辰,直到疼痛得根本發不出聲,而暈厥過去……

“對親哥也太狠了。”

“走走走,省得那瘋狗等會兒找上咱的晦氣,快逃。”

而嫣語不過喊了幾聲以後,也就裝模做樣在一旁哀傷,演起戲來哭喊了幾句:“應元……”

走到薑應元的身邊蹲下,嫣語心中暗忖,薑胤辰怎麼不將他打死,打成半殘算個什麼?

棍棒落地,發出聲響。

見他要離開,嫣語的掌心還在出血,卻挽留了薑胤辰。

他身上隻一件汗背心,現已濕透。手臂上的青一塊紫一塊雖然顯眼,但遮不住他那一身腱子肉。

女人都喜歡強有力的臂膀摟著自己,嫣語亦是。

他額前發絲低下汗水,信手抄起了一邊掉落的一包煙。

淩亂的發絲遮住了他此時暗沉如黑檀木的眸,汗水劃過他側顏的顴骨,他繃緊下頜用火柴點了一根香煙。

煙盒在雨水裡浸泡過,薑胤辰心想,隻能抽一半,真是糟蹋了。

嫣語起身想用帕子為他擦拭,懶得管暈過去的薑應元,望著他呼出一口煙。

薑胤辰一被觸碰,下意識地奮力一甩,讓嫣語嚇了一跳,嬌嗔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粗魯……”

討好般地再次握住他手心,那粗繭反倒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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