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雄和大廈時,和羽舒憶起那雙鞋。
謝允紗也對素青的手藝早有耳聞,被她的徒弟領著挑選旗袍,精美的上品旗袍映入眼簾。
和羽舒這大小姐大駕光臨,素青喜出望外,這盈盈一握的纖腰,哪個男子看著不心動。
頸項皓白如蝤蠐,素青看她今日一身法式洋裝,笑著問道:“和大小姐,對那雙鞋,可還滿意?”
“阿辰非說最後是老板娘的手藝,但他的手……”
素青實話實說:“他為了一件展示品的旗袍,來了店鋪三年。誰知那四十大洋拿不出的窮小子,會是和家姑爺……這鞋是他做的,我隻是幫著做了最後的工序。他太癡情了……我可真是從沒見過如此執著的男子啊,這才答應教他做鞋的。”
和羽舒問:“錢貨兩訖,那鞋麵的鑽石價格不菲,我不想欠著,您直說多少大洋便是了。”
素青豈敢收?
“您大婚之日穿上,說一句是出自素青的店鋪,素青便感激不儘了,您的一句話,價值可大過鞋麵的鑽石了。”
望了一眼那展示品的旗袍,顏色也確實喜慶,雖說不是自己一眼就喜歡的樣式,可那偏是薑胤辰喜歡的。
素青再三推脫,和羽舒指著那旗袍:“那件衣服,我買下了。”
但素青卻說:“這……薑副會長在我這為您做了另一件,您二人可真是……”
一個自認有了些錢便要全花在她身上。
一個認為被他看上的衣裙,一定要滿足他的意願穿上。
——
和羽舒把謝允紗安排好住處,兩日後的婚宴,謝允紗定是要出席的。
她往新家趕,沒提前告訴薑胤辰。
薑胤辰每日忙完後回到了與和羽舒的新家,隻是地處偏僻,同和家彆墅確實有些距離。
快要將她娶回家了,他總得讓這房子有些煙火氣。
今日是尹文槿來親自下廚,做完一頓飯後,又咳喘不止。
“娘,您按時去醫院了嗎?”薑胤辰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馮姨擔憂地說:“你娘哪肯去,偶爾抓幾貼藥吃,你成婚沒幫上忙,前些日子又受傷,你娘自責得不得了……”
薑胤辰兀自歎息:“明日我陪您去。”
尹文槿因薑應元的逝去,一下又蒼老了幾歲,聽薑胤辰要為她的事情分心,急忙擺手拒絕:“不用,你安心成婚,我的身子我清楚。”
飯菜的味道還停留在兒時的記憶,薑胤辰一口一口吃著,吸了吸鼻子,菜肉塞滿了嘴,扒拉著飯,他鼓著腮幫子咀嚼著,大快朵頤。
尹文槿含淚搖頭,那三年和羽舒留洋在外,薑胤辰還特地讓她不要去碼頭送飯,他就怕自己過得太過順,忘了苦難教會他的那些,所以連尹文槿做的飯菜,他都早已忘了是什麼美味。
這孩子從前頑皮,可家中變故太多,他卻是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竭儘所能做了一切。
尹文槿:“阿辰,你吃慢點,彆噎著了……”
尹文槿替薑胤辰去舀湯,他隨意抹了抹眼角,低頭避開視線:“彆光看著我吃,你們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