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薑亦悠的小胖手伸手去摘,薑胤辰大步朝前,立即蹲下身製止,一時忘了收點手勁:“嗯?不可以。”
見他眼神嚴肅,薑亦悠癟著嘴委屈巴巴:“我,想要花花……”
薑胤辰的手掌包裹著那隻小手,開始長篇大論:“花長在土裡,還在生長,它有生命,不可以因為你喜歡,就隨便摘下玩。”
可薑亦悠哪懂這種大道理。
腦海裡儘是,爹爹不愛我了。
爹爹好凶。
爹爹捏疼了她的手。
爹爹不給玩花花。
爹爹覺得她不配玩花花……
可一瞬間表達不清楚,薑亦悠忽而抽抽嗒嗒,立馬癟嘴嚎啕大哭:“我就想要花花……”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掙脫了好久才抽出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薑胤辰抱她,她還偏偏賭氣不起來。
薑亦悠在外頭哭著不停地重複那句話,和羽舒將薑亦雲塞給了鄭夢麗,跑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和羽舒回望了一眼薑胤辰,他一臉無措,不知自己哪兒嚇到了孩子。
拿出帕子,和羽舒緩緩蹲下身,替薑亦悠擦拭眼淚。
抽噎的小可憐,那模樣把和羽舒逗笑了,她溫柔說道:“小亦悠哭完就會自己站起來的,對不對?”
薑亦悠手背抹淚,和羽舒也依舊替她拭淚,淡定從容。
帕子擦了擦薑亦悠手中的土,和羽舒也依舊蹲著,等薑亦悠自己站起來。
靜靜對視,薑亦悠大哭變成了啜泣,而後,隻剩一些哽咽聲。
紅腫的眼睛對視,和羽舒看著心疼,但輕聲耐心問了一句:“現在我們小亦悠,可以聽娘親為爹爹說句話了嗎。”
薑胤辰這個大男人,站在那一愣。
和羽舒始終保持著平視的姿態,薑亦悠自己拍了拍小屁股爬起身。
她低頭揪著雙手又嘟著嘴,仿佛知道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但又不想承認什麼。
和羽舒牽著她的手放在薑胤辰的手心,彎腰解釋給薑亦悠聽。
“花花雖美,但它的根紮在這裡,這片土地,就等於它的家。每天早晨,太陽從東邊升起,花花會對太陽公公點頭問好,然後伸個懶腰。”
說著說著,和羽舒繪聲繪色,還用手輕輕比劃給薑亦悠看。
薑胤辰的臉上笑意更甚。
“它需要每天沐浴在陽光下,還要雨婆婆跟它作伴,我們的園子裡,還有很多小動物,它們也喜歡這朵小月季。”
“亦悠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和它做朋友,每天和小動物一樣,來看看它,它口渴的時候,你也可以來澆水。這就是讓它生長最好、開得最美的方式了,你願意和它一直這樣做朋友嗎?”
薑亦悠眨巴了幾下眼,抓著薑胤辰的手,腦海裡不停思索。
她可是聽得懂娘親說什麼的!
姥姥和奶奶,都是天天給她和弟弟讀睡前故事的!
薑亦悠眼神轉悠,緩緩抬高了頭,又緩慢點下了頭,雖然有些慢動作,眼神嬌俏,和羽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爹爹就是娘親說的這個意思,所以,小亦悠知道了嗎?”
薑亦悠:“嗯,娘親!知道了,要和花花做朋友!我想吃荷花酥了……”
和羽舒摸了摸她的腦袋,此時賣乖倒是第一名,笑道:“去吧。”
尹文槿站在那就等著來抱孩子,和羽舒曾和她們說過,她和孩子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來問話,不然,孩子會不知道聽誰的,哭得更大聲。
一來二去,鄭夢麗和尹文槿皆看在眼裡,兩個孩子粘著和羽舒也不是沒有道理,和羽舒確實自有她的法子給孩子解釋所有事。
轉身回眸,薑胤辰偏頭望著她,“夫人故事說得如此動聽,晚上睡前,給為夫也說一個。”
和羽舒嬌笑問他:“夫君都幾歲了,還要人這般哄?”
二人沒有往回走,而是朝著石子小路走著。
薑胤辰牽起她的手,與她走過小橋。
假山的造景旁,他們隻聽得不遠處人們交談的嬉笑聲。
耳畔傳來的樹葉聲……
溪河汨汨潺潺的流水聲……
手指相扣,和羽舒提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