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是因為傅修時並不是因為不想幫他貼而拒絕他,不高興,是因為傅修時原來並不是因為太久沒和自己見麵所以留在家裡陪自己。
江嶼低頭看著地毯,家裡的地毯都是他住進來以後才鋪上的。
他們有一次不小心在地上擦槍走火了,可是地板太涼,第二天江嶼就感冒發燒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醒來以後,家裡就鋪上了地毯。
傅修時為了他專門鋪的。
“不走?”傅修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江嶼還在發呆。
他愣了下,不知道傅修時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時表情顯得很茫然。
傅修時顯然沒什麼耐心,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你不用上班?”
江嶼反應過來了。
傅修時的意思是……要順路送他去上班?
這是意外之喜,是江嶼從來沒想過的。
他顧不上其他的了,連忙追上傅修時,光著腳踩在地毯上的感覺很柔軟。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又腳步停住,“我要去換身衣服傅修時。”
這種季節他穿著毛衣出去,未免也太熱了點。
沒等他回頭,傅修時又看了眼手表,語氣很淡:“彆換。”
江嶼隻能硬生生停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直接跟著傅修時出了門。
萬一傅修時就這麼走了,那他就錯過了一個傅修時送他去上班的好機會。
江嶼才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車是程遠開的,不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上車之前,江嶼還看見程遠偷偷打了個哈欠,看到他跟著傅修時一起,還有些驚訝。
江嶼跟炫耀似的朝程遠笑了笑,然後被傅修時回頭看了眼,似乎在責怪他怎麼那麼慢。
江嶼連忙跟著上了車。
一上車,傅修時就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打開,江嶼抱著相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本來想趁著在車上的這個時間讓傅修時幫自己貼貼紙,但現在看來好像又不行了。
這個貼紙,也不是一定要傅修時貼,江嶼自己也會貼,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遮住那個劃痕而已,隻是碰巧昨天晚上傅修時回來了,江嶼就生出了這個念頭。
但現在,江嶼有種這個貼紙必須要傅修時貼的執拗。
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是為了確認什麼。
但到底是為了確認什麼,江嶼自己也分不清。
他自己還在糾結,視線裡,傅修時卻突然轉過臉來和他麵對著麵,看了他一眼。
江嶼無辜地眨了眨眼,在傅修時皺著眉頭又要去看他的電腦屏幕的時候,坐得離傅修時近了一點,靠近他喊他:“傅修時。”
傅修時僵硬了一下。
傅修時向來不喜歡在外人麵前和他有什麼親密行為,哪怕是在程遠麵前都不行。
就算程遠知道他們的關係。
也就隻有程遠知道他們的關係。
不過江嶼現在不在意這個,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他裝作不知道傅修時什麼反應,幾乎是乞求的語氣說:“傅修時,你可不可以先幫我把貼紙貼好?就隻要半分鐘的時間。”
他就隻耽誤傅修時半分鐘。
傅修時隻要分半分鐘的時間給他就好。
在江嶼的意料之中,傅修時皺起眉看向江嶼眼巴巴拿到他眼皮子底下的貼紙。
江嶼輕輕扯了扯傅修時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