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時也很驚訝,不過江嶼痛得實在有些頭暈,除此之外也沒能從傅修時臉上捕捉到什麼其他信息,就是習慣性地抽回被陸枕架著的胳膊,朝傅修時伸出了沒受傷的左臂,虛弱地說:“傅修時,抱。”
也許是他現在模樣太淒慘了,痛得臉色慘白,在他朝著傅修時懷裡倒過去的時候,傅修時穩穩接住了他,江嶼腦袋靠在傅修時胸口,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問傅修時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也顧不上昨天晚上他還在和傅修時單方麵鬨脾氣,他隻是安心地蹭了蹭傅修時的胸口,“你回來啦。”
傅修時沒有說話。
陸枕的懷抱變得空落,他站在電梯門外,看著江嶼跌進傅修時懷裡,片刻後,傅修時打橫把江嶼抱了起來,沒再看陸枕一眼。
到車上之後,江嶼感覺自己緩過來一點了。
今天是傅修時開的車,程遠不在,江嶼靠在副駕駛上側著臉看傅修時的側臉。
不知道這回算不算是傅修時先低頭?
好像也算不上,剛剛是他先朝傅修時伸手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個,江嶼無奈地笑了下,從上車後就沒再看過他一眼的傅修時突然開了口,依然是命令式的口吻:“彆再讓我看見他。”
江嶼愣了下:“什麼?”
“彆再和他往來。”傅修時又重複了一遍。
江嶼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修時口中的他是陸枕,一個奇怪的念頭升了起來。
傅修時,不會是在吃醋吧?
江嶼眨了眨眼問:“為什麼?”
他最近總有很多為什麼,不像以前,傅修時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可能是因為這個,傅修時的語氣也變得不太好地說:“沒有為什麼。”
江嶼給傅修時解釋,“他是我發小,最近剛回國。”
“所以?”
“所以……我沒辦法不和他往來。”其實換成以前,江嶼可能會答應傅修時這個沒有任何理由的要求,但現在,就在剛剛,陸枕大半夜跑過來送他去醫院,他總不能當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轉頭就跟陸枕說,我們彆聯係了吧。
傅修時沒有說話,車子開得很快,江嶼不僅胃疼,還暈車了,明明一整天就喝了一桶雞湯,他卻有點想吐,因為傅修時突然踩了刹車,前麵是紅燈了。
傅修時說:“那你跟他走。”
陸枕的車就跟在他們後麵。
江嶼懷疑自己聽錯了,“傅修時,你認真的嗎?”
傅修時直視著前方,表情看起來不太像開玩笑。
江嶼無力地笑了聲,“你現在是在吃醋嗎傅修時?”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在醫院裡的時候傅修時突然親他,為什麼一路過來傅修時會說這種話。
也沒指望傅修時會承認,但這個認知已經讓江嶼足夠高興。
他連連哦了好幾聲,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的在吃醋?”
一直到了醫院,江嶼還在反複問這個問題,傅修時顯然不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下車後看他自己能走,傅修時沒有再抱他,江嶼小心翼翼用左手抱住傅修時的胳膊,發現他沒有要把自己推開的意圖後,才放心地把力道都交在了傅修時身上。
診斷結果也沒什麼,就是太久沒吃東西了引起的,醫生開了點藥,順便叮囑江嶼要好好吃飯,年紀輕輕彆糟蹋自己的身體,江嶼反駁說自己隻是不方便。
診療室就他一個病人,他正要開門出來,聽見門口傳來陸枕的聲音。
“你就是這樣當阿嶼男朋友的?”陸枕和傅修時麵對著麵,他們倆差不多高,但傅修時看人的時候表情過於冷漠,以至於總給人一種他更加高人一等的錯覺。
傅修時顯然懶得回答這個問題,淡淡看了陸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