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被人扒開了眼皮,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手腳麻木得沒有知覺。
江肅也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閉嘴,反而更加激動,“他醒了?!”
江嶼更無語了。
他隻是睡了一覺,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眼皮重得要命,他費勁地睜開,看見了一點點他哥的身影,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哦對,他好像有點印象。
他似乎是被車撞了。
怪不得渾身酸痛,腦袋也痛。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需要繼續觀察。”
他哥就是這麼磨嘰,一點點小事都當成大事,江嶼隻能閉上眼,等江肅和醫生說完話。
什麼還需要做ct,還需要繼續住院觀察。
他也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沒聲了,耳邊終於清淨了,他睜開眼,看見他哥眼眶紅了。
江嶼:“……哥,你有病?”
他知道江肅關心自己,但也沒必要在他病床前哭喪吧。
“我隻是睡著了,不是死了。”
聽見這熟悉的,隻有以前的江嶼才會說的話,江肅還愣了下。
“瞎說什麼?”
江嶼說話還很費勁,氣息微弱,說一句休息一會兒,“我睡了多久?”
“三天。”
“爸媽知道嗎?”
“瞞著。”
江嶼滿意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可惜他麵色太蒼白,顯得有些滑稽。
江肅心疼得要死,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江嶼很久沒有關心家裡了。
這幾年來,他的心裡隻有傅修時一個人,然而現在,他卻一句話沒有提起傅修時。
正想著這事,江嶼突然朝門口看了過去。
還以為是醫生去而複返,江肅也跟著看了過去。
但不是醫生,是傅修時。
傅修時沒有敲門,就這麼直接進來了。
他臉上的傷變成了很大的淤青,麵容憔悴。
江肅皺起了眉,但在江嶼麵前,怕傷了江嶼的心,他沒法趕傅修時出去。
“江嶼。”傅修時聲色冷淡。
江嶼費勁地抬起眼皮,把視線落在麵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許頹廢的男人身上。
西裝皺巴巴的,看起來幾天沒有換了。
江嶼討厭穿著這種西裝的人。
除開他哥穿的時候。
一本正經的資本家。
雖然他哥也是,但親人,他可以放寬要求。
胡子幾天沒刮,都冒出來了,不修邊幅。
頭發亂糟糟的。
臉上還帶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傷。
雖然那張臉的輪廓能看,但總體……不像是他朋友。
他還以為是來找他哥的,結果喊的是他的名字。
江嶼不解地眯了眯眼。
傅修時靜靜看著他。
看得他不舒服。
還沒禮貌。
江嶼是個自己不舒服了就會讓彆人不舒服的人,被這麼直勾勾打量,他當然也不會放過對方,直截了當地問:“你誰?”
然後他看見這個陌生的男人呆滯了片刻。
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江嶼懶得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不認識的人身上,也沒有再看他,閉上眼,對江肅說:“哥,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是,趕走這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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