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傅修時的聲音,“阿嶼。”
江嶼眉頭跳了一下,“誰讓你這麼叫我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最親密的時候也就是在床上,傅修時都沒這麼叫過他。
傅修時像是語塞了,沒回答。
“看來你沒把昨天我的話聽進去。”江嶼笑了聲,“你還是這樣,彆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傅修時是這個性格,但其實他江嶼也是。
喜歡傅修時的時候,轟轟烈烈的,彆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滿心滿眼的傅修時。
非得自己撞傷了才知道痛。
可不是嗎。
還真的是撞傷了。
傅修時沉默了幾秒,“我聽。”
他這個回答讓江嶼愣了一下,也沒感到高興,反而很煩。
傅修時這樣,真像當初的他。
可那時候他是真的喜歡傅修時。
而傅修時呢?
他沒法相信傅修時的喜歡。
但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江嶼沒應這話,“你們車上有沒有治療嘔吐的藥?”
“有。”傅修時答得很快,“你不舒服?!”
他說完就馬上和矮胖男人說回頭。
江嶼沒來得及解釋,也懶得再解釋,隻要拿到藥就好。
打完電話,江嶼讓黃哥和馮信先走,“我讓人送藥了,我留下來照顧何芸就夠了,你們不走太遠的話,應該能找到回來的路。”
他打電話沒背著黃哥和馮信,一猜就知道是給昨晚那兩人其中一個打的,都有點詫異,看昨晚江嶼拒絕的反應,都沒想到他們是認識的。
但他們沒多問,黃哥看了眼又吐了的何芸,還是不太放心,但馮信說:“我還想多拍點。”
他這麼說,黃哥也沒法不跟著他一起走了。
也不能讓人單獨行動。
他倆一直待到看得見傅修時他們的車才走。
車停下來,傅修時先從副駕駛直奔過來,江嶼正扶著何芸喝了點水,看見傅修時直接伸手,“藥給我。”
傅修時停住腳步,把藥遞給他後上上下下確認了一遍江嶼沒有任何事,才鬆了口氣。
在沙漠裡生病很遭罪。
把藥給了何芸讓她吃下去以後江嶼才看向傅修時。
估計是因為今天太熱了,傅修時臉色看起來很紅,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
“謝謝。”江嶼公私分明,這種專門麻煩他回來一次的事情還是得感謝,他看了眼在車上沒下來的矮胖男人,“你可以走了。”
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但傅修時站在那兒沒動,江嶼皺了下眉,傅修時開了口,“我想……”
留下來幾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感到一陣眩暈。
天旋地轉,連江嶼的身影都變成了重重疊影,他踉蹌了一下,鞋子陷入沙地裡,堪堪維持住身形。
江嶼去幫何芸把水壺拿走,等了一會兒沒下文,不耐煩地問:“你想什麼?”
劇烈喘了幾下,傅修時費勁讓自己看起來跟什麼事都沒有一樣,控製著聲音裡的顫抖,“沒有……我先走了。”
“再見。”江嶼沒有再看他,也沒有在意他說話時候的異常。
從帳篷到車的距離不算遠,但這一步一步傅修時感覺自己走得很艱難。
他有些困惑地想,昨晚他沒有吃藥,怕自己第二天撞上江嶼會被他發現什麼,江嶼太了解自己了。
但結果沒有撞上。
江嶼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