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路過這種地方,也真是閒的。
樹後,傅修時安靜地站著,脊背繃得筆直,卻在發抖。
冷得。
晚上太冷了,刺骨的冷,他就穿了一件大衣,臉上、脖子裡、衣袖裡甚至腳踝處的冷風,爭先恐後地灌進來,冷得人瑟瑟發抖。
路燈很亮,煙花也很亮,煙花聲在耳邊綻開,人群應該是熱鬨的。
包括江嶼。
江嶼圍著從徐知節身上脫下來的圍巾,半張臉都埋進去了,眼睛笑得眯了起來,看著徐知節離開的方向,手裡拿著徐知節給他的禮物。
新年禮物。
傅修時突然想起來,以前過年的時候,江嶼也送過他新年禮物。
江嶼是個注重儀式感的人,不管什麼節,都會送禮物。
但傅修時不一樣。
他覺得沒必要。
什麼都沒必要。
因為沒有任何人送過他這些。
但他明明會把禮物收好,會覺得,不能丟了,不然江嶼又要不高興。
而現在,江嶼現在有了覺得有必要的人,有了可以懂他的人。
單手扶著樹乾,傅修時看著江嶼轉身飛快地跑進家裡,關上了門,身影完全消失了,他從樹後慢慢走出來。
腿是僵硬的,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因為站太久了。
他來了很久了,出來之前,給小白放了狗糧,告訴小白,今晚他要去和它爸爸跨年,也祝福小白新年快樂。
小白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從它的狗窩裡探出來半個腦袋,輕輕地汪了一聲。
又睡了回去。
關了門,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傅修時沒有,他走近了點,就和徐知節來之前一樣。
右手掌心有點痛,傅修時低頭看了眼,有血滲了出來。
徐知節來的太突然,他躲的太倉促。
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需要躲避。
也不是。
這麼久以來,習慣了,怕被江嶼看見自己還在,怕聽見江嶼說那樣的話。
以後彆來找他。
那樣的話。
怕被討厭,被嫌棄。
所以躲著。
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躲在沒人看見的角落裡,隻要能看見江嶼的地方,就都可以。
傅修時仰頭,看向江嶼家的二樓,一間屋子的燈突然亮了。
被燈光刺得眯起了眼,傅修時下意識回頭,又躲回了樹後。
雖然知道江嶼看見自己的可能性很小,又期待那個開燈的人是江嶼,這樣他就可以看見江嶼了。
但很可惜並沒有。
從窗戶看過去,沒有人。
手機震動了起來。
因為是零點了,很多同事的新年祝福全都湧入。
傅修時打開聊天界麵,指腹卻落在和江嶼的聊天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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